南歲下來拎著狗娃一同在房頂坐下,今夜烏雲遍布,不見絲毫月色。
聽著聲音從遠方傳來,狗娃瞅瞅天,再看看地,突然問道:“南歲,我們這算聽牆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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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來府內,閔娘飲下那滴心頭血,盤腿坐在床上運氣療傷,戾氣修補著溯月反噬出來的傷,直至那滴富有生命之息的血液儘數消散,閔娘的臉色才慢慢變好,赤色的眼眸也慢慢平靜了下來。
晚娘也借著這股力重新幻化身型,扶著閔娘下床:“主人,我情急之下與謝家的那位做了交易,他給我一滴血,我們便放他離開,若是能一直留他在泰來山,你就不必每月都受這鑽心之苦了。”
“當年我選擇私吞朔月時便料到有今日,神器難馴,我日日用戾氣催化它效用也不大,這才會引發反噬。”閔娘安撫性的拍了拍晚娘的手,“這滴血極為有效,我一直都知謝夫人家族隱蔽,從不出世,定是身懷極大機緣,沒想到居然可以肉白骨,活死人,但我不敢強留謝衡之,他再落魄,也終究是謝家人。”
她牽掛太多,與謝家為敵絕不是個好主意。
能得這一滴心頭血,已經是極大的造化。
“可若是就這樣放他離開,我是真的不甘心。”晚娘憤然道。
她跟著閔娘最久,親眼所見閔娘是如何變成今日這副困獸的模樣,為了後山的姐姐妹妹,她先是冒大不韙,私吞北境神器,又月月受神器反噬,身子一天比一天垮。
眼下讓她好起來的法子就在身邊,卻又不得不放他離開,晚娘哪能輕易同意?
閔娘的身子到底是有些虧空,輕咳了兩聲:“恐怕不光要放了謝衡之,還要放了南歲,我們也要從北境離開,否則薛柏那個瘋子指不定會做出什麼。”
這次娶親,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謝衡之我倒是不可惜,這麼多年與溯月相爭,我已經習慣,沒他我一樣也不落下風,可南歲體質特殊,是最好煉化溯月之身,等下一個這種體質的人降臨,還不定要等多久呢……”
晚娘不解:“她到底有何來曆?”
“生而知之之人,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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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山洞穴處,飄向溯月的熒光逐漸緩慢,施墨麟帶著錢多多終於來到此處,他用靈石驅動飛行法器,穿過瀑布,尋到那一處洞穴。
入目皆是白骨骷顱。
再接著便是極其濃厚的戾氣,這股戾氣在洞穴內經年不散,引得施墨麟體內那股潛藏依舊的戾氣都有了變化。
他經脈一痛,臉色蒼白了幾分。
施墨麟雖少年出家,但他天生叛逆,十分不樂意讀經,眼下看著此地近千具屍身,忍著疼痛,閉眼雙手合十,念了句佛號:“阿彌陀佛。”
錢多多有些害怕,也學著他的樣子,彎腰念了一句阿彌陀佛。
隨後小聲,怕驚擾了洞中沉睡之人道:“哥,這是什麼情況,這些人都是閔夫人殺的嗎?”
施墨麟搖頭:“我看不像。”
這些人的屍骸大小不一,有孩童也有成人,甚至還有一些極深的傷痕,像是受到了什麼巨大的傷害。
不管閔娘是人是鬼,她都是修仙之人,她有無數的法子來折磨他人,卻不會選如此下作的手法,這些傷痕,倒像是經年累月,被打出來的。
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