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神秘女子丟下一本書給閔娘,隨後就消失不見。
閔娘開始照著那本書修煉,她將所有的屍骨都收殮了起來,用白紙折出第一個紙人,點靈後,成了她的侍從。
得男塚的戾氣太多了,多少被至親至愛□□致死的女子無處伸冤,這些都成了閔娘的養料,她越來越強,越來越強,連雷劫都沒渡就已經到了化神,她某天突然出去的一趟,帶回來一枚金印。
她是如何帶回金印的,南歲和狗娃都沒有看到,他們被困在了此地。
這是閔娘的識海,她不想讓他們看。
南歲心道,她帶回來的金印,想必就是溯月。
山脈平地而起,得男塚改名,名為泰來山,意為否極泰來。
泰來山的半空出現一輪明月,被點靈的那個紙人生出意識,她醒來的那天,告知自己的名字,叫晚娘。
越來越多的女子重新活過來,閔娘不在外出,整日陪著她們玩樂,算是度過了此生最快樂的時光。
狗娃:“如此,便是泰來山的由來?”
“嗯。”南歲話裡帶刺,“我看的明白。”
狗娃轉身,逆著光看她:“南歲,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南歲沒答,看過閔娘這一生,真的很難心情好。
她出身嬌貴,成親時卻所托非人,承受喪子之痛,被貶下堂之辱,隨之香消玉殞,一朝得道,成為戾鬼,這才算重新活了一次。
但她又殘害人命,私吞神器,這一切就仿佛被置於天平兩端,難以區分誰輕誰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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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萬佛宗的住持說施墨麟有佛根,天生就適合修佛。
但施墨麟不以為然,全當他在胡說。
可此刻,漫天的萬字文與洞內經年不衰的戾氣鬥爭不僅不落下風,反倒隱隱的有壓製之態。
這一夜實在是太長了,金光彙成河流帶著盤桓在埋骨地遲遲不願離開的冤魂飄向天邊的那輪明月,禪意驅散了許多人心底的執念:
——今生已是如此,我將創造一個新的人間,等候你們歸來。
木魚聲與念經的梵音交織在一起,坐在白骨中間的少年,閉眼誦經的樣子,像極了萬佛宗正殿供奉的那尊佛。
閔娘來到洞穴內,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場景。
建造起泰來山的白骨戾氣平息,仿佛是沉睡了一般,這一具具屍骨,閔娘都認識。
有些人怨恨輕些,沒那麼強的執念,隻告知了閔娘一個名字就沉睡了過去,有些人離成為戾鬼一步之遙,神智混亂,隻知屠儘天下所有人,閔娘便抹去她的記憶,讓她用最美好的記憶繼續生活下去。
可此刻,親眼目睹她們離去,閔娘幾欲發狂,抬手便朝施墨麟攻去,戾氣凶狠難擋,施墨麟營造出的金色屏障瞬間破散,隨之侵入肺腑,早些時日接聘書時潛入體內的那抹戾氣像是遇到了大補之物,在他體內儘情翻滾。
刺痛令他靈氣堵塞,未來得及睜眼,扭頭便吐了口血。
錢多多也被波及,餘波將他衝出去,他肉體凡胎,真要是硬受這一下子,小命都難保。
施墨麟反應倒是快,催動木魚變大,將錢多多吸了進去,反手一張‘固若金湯符’拍在了木魚上。
“錢多多,繼續敲,彆停!”
先前念的往生經已經形成陣法,繼續散發著金光,驅散著洞內那由怨恨所生出的戾氣,施墨麟一邊從乾坤袋中掏出靈石吸取靈力,一邊躲著閔娘的攻擊。
這往生經生成的陣法似乎對閔娘也有壓製的效用,她居然沒能一下就把施墨麟打死在這。
按道理,化神打築基跟碾死一隻螞蟻沒什麼區彆,可施墨麟憑借不要錢的打法,各種壓箱底的法寶和符咒都往外丟,竟硬生生讓他撿回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