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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陣成,大祭司總算鬆了口氣。
眼下正在雅致的花園裡拎著鳥籠逗鳥,突然天降黑布,將他整個人都籠罩了起來。
“誰!”
掌下運氣,無色的氣波彙入指尖,被南歲站在他的身後伸手一點,隔空在他的經脈設阻,他的手頓時失力,耷拉了下來。
“來人!”
大祭司揚聲高喊,隻可惜施墨麟早先就設下了陣法,絕了他求助的心思。
他被按在椅子上,黑布被掀開,天光重現。
手和腳像逢年過節時殺年豬那樣被捆綁著,頗為屈辱。
他看清南歲等人的長相後破口大罵:“你們幾個黃口小兒好大的膽子,知道我是誰嗎?”
此時的大祭司還沒有後世在望城鄉見他時那樣衰老,他的紅光滿麵,眼神犀利,穿著錦衣,帶著玉扳指,長久的浸淫上位,若非南歲等人是膽大的,恐怕也要被他這個眼神唬住。
施墨麟啃著包子對他評頭論足:“他是不是縮了啊,現在看起來挺高的,怎麼在望城鄉見他時——”
他伸手比了比自己的腰間,“還沒我的腰高呢。”
大祭司聽到望城鄉三字,瞳孔一縮,臉色瞬間陰沉:“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朱獳複活一事在馮家乃是絕密,除了他就隻有馮皇後知道,平時需要獻祭時他都親力親為的送上貢品,而且他身上還有朱獳殘留的‘神力’,一般修仙者都拿他沒有辦法,可這三人來時他全然沒有察覺,直接一個黑袋子從天而降,他就這麼被綁了。
南歲不想問他,乾脆也捧著包子在一旁蹲著順著施墨麟的話說:“他那時候醜的多了。”
謝衡之身旁已經無人了,他回身無奈的看向那兩位祖宗:“你們這是?”
施墨麟十分嫻熟的指自己:“蠢佛修。”
南歲同上:“傻劍修。”
謝衡之:“……”
行,他算是看出來了,隻要他們倆人沒有道德,就沒有人可以綁架他們。
不過南歲也沒將事情做絕,單手把木劍拋過去:“拿著。”
“作甚?”
“架在他脖子上問他。”
施墨麟:“哦吼,歲姐,你好凶啊!”
他現場掏出符紙和筆畫了起來,也丟給謝衡之:“衡衡接著,我新創的符。”
“叫什麼?”
“刺痛養養符吧。”
他們二人的舉動直接把謝衡之看笑了,他都接過來,一手拿劍一手拿符把選擇權交給大祭司:“你選哪個?還是讓我身後那二位來?”
許是因著謝衡之劍眉星目,長得極為正氣,看起來比那二位又遞劍又遞符的和藹可親了些,所以大祭司依然敢對他叫囂:“我勸你想想清楚,今日你若是動了我,還能不能走出都城!”
謝衡之聽他這話,乾脆借了點力把木劍和符咒丟回給了南歲和施墨麟:“這兩樣都用不上了,我看還是直接搜魂吧,頂多他變成傻子,我耗費些靈力。”
南歲挽了挽袖子主動請纓:“我來。”
她修為最高,比謝衡之合適。
大祭司這才慌了,慌亂中往後掙紮,一個不慎,摔了個四腳朝天。
謝衡之也不拉他起來,俯身居高臨下的看他:“王皇後在哪?你們作孽時可曾看到王皇後身邊有丫鬟?”
“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大祭司梗著脖子的樣子像極了貪生怕死的老王八,“我是不會說一個字的!”
“咋啦,你還有律師?”南歲在不遠處上下拋著劍玩。
施墨麟看向他,一臉的求知渴望。
南歲彆開眼:“彆問我律師是什麼,我剛剛突然冒出來的念頭。”
謝衡之早就習慣了在做正事的時候暫且將身後的兩人屏蔽,隻針對大祭司一人,他淩空凝出一個極為銳利的草木植物的刺,直直的往大祭司眼前逼近。
“說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