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既然給了寧環,就是寧環的。疊青見過陪嫁帶金銀珠寶,沒有見帶隻貓的。
貓身上也不臟,雪白的小貓,也沒有跳蚤之類的,但疊青還是在暖閣裡給它好好洗洗用絨布擦乾。
婚期很快就到了,天色還黑,寧環就被叫起床梳妝打扮。
他懶懶的閉著眼睛,由著家裡嬤嬤給他開臉上妝,之後穿上沉甸甸的喜服。
黑鴉鴉的長發全部盤了起來,耳垂也顯露出來,嬤嬤看著寧環耳垂上沒有耳洞,她猶豫了一下:“姑娘怎麼沒有穿耳洞?這該怎麼佩戴耳飾?”
寧環眼睛未抬:“我怕疼,就不戴了。”
鳳冠金釵戴在了頭上,沉甸甸的壓著人,身上衣服也厚重,金線銀線磨得身體不大舒服,來化妝的嬤嬤與寧環也不大熟悉,隻知道家裡三小姐被眾星拱月嬌氣得很,她心裡也覺得好笑,連穿耳洞都怕,可怎麼要度過今晚哦?聽聞太子又是個暴戾的。
嬤嬤也在寧環耳邊說了幾句洞房需要知道的事情,之後給了寧環一張雪帕,讓寧環帶在身上。
寧環把這方素白的帕子接了過來,他知道今晚慕錦鈺絕對不會過來同他洞房。慕錦鈺厭惡這樁被皇帝刻意安排來的婚事,他會去後院找其他女人,並借此來羞辱寧環。
今天晚上也是慕錦鈺“廣開後宮”的開始,他這晚之後,徹底放縱自己,然後會遇到形形色色的美人,一邊收服美人,一邊坐上皇位。
坐上花轎之前,寧環對躲在一邊的雪滿招了招手,雪滿跳到了他的喜服上,趁著旁人沒有看到,寧環把雪滿塞進了寬大的袖子裡。
之後臉上被蒙了蓋頭,入眼都是紅色,寧環懶洋洋的伸進袖中捏了捏貓爪。
迎親的時候,慕錦鈺騎著高頭大馬,看到寧環正被丫鬟扶著上花轎。
他冷哼一聲,給了馬兒一鞭子再掉頭,馬兒發出鳴響,寧環似乎很好奇,也頂著喜帕回頭看,可惜蓋頭遮得嚴嚴實實,他什麼都看不到。
就這樣進了轎子裡,十六抬大轎也沒有那麼稀罕,晃晃悠悠的把寧環抬進了太子府。拜堂的時候,一人執著牽紅的一頭,慕錦鈺臉上也沒有什麼笑意,黑沉著張臉和寧環一起拜了堂。
寧環被送入新房,身為新娘她隻能安安分分的坐在床上,一連坐幾個時辰,等新郎喝酒回來。
雪滿很乖,倒是一動不動的趴在寧環的身上睡覺。
寧環又捏了捏雪滿的後頸。
不曉得等了多久,寧環知道對方不會再來,隻是在丫鬟嬤嬤麵前做個樣子,因為這裡的丫鬟不僅僅有寧家帶來的,還有太子府的。
他試著要把蓋頭給掀下來,還未伸手,一旁的嬤嬤就冷冷開口:“太子妃,殿下還未回來,您耐心等待。”
寧環肯定對方不會來了,話本中說原主就這樣坐著坐了一晚上。
他就要直接掀下來,外麵突然傳來了腳步聲,隱約還傳來丫鬟喊一聲“太子”,寧環手一僵,百思不得其解。
慕錦鈺身上有淡淡的酒氣,他對房中嬤嬤丫鬟道:“都下去吧。”
疊青見慕錦鈺臉色不善,略有些擔心小姐。
蓋頭被挑開,寧環重見天日,屋子裡自然都是一片喜紅,就連被子枕頭都是紅色的,身著喜服的青年麵容俊美陰沉。
慕錦鈺眯了眯眼,因為寧環光彩奪目,秀發如漆如墨,層層疊疊被盤起,一雙淺淡雙眸與他對視,他這般冷淡模樣倒是讓慕錦鈺心頭起火。
寧環似笑非笑:“太子殿下要和我一起洞房嗎?”
慕錦鈺冷冷的道:“孤就算死,也不會碰你這個偽善的女人一下。”
寧環心中好奇,那對方突然過來做什麼?他問了係統幾句,係統答不上來就直接裝死了。
慕錦鈺道:“看在你父親的麵子上,孤今晚住在這裡。”
寧環淡定的叫人送來熱水,他擦乾淨一張臉,將頭發放下來,身上沉甸甸的喜服也脫了。
反正慕錦鈺發誓說不碰他,他又擔心什麼,看了全文,這人說話算話的。
床上有兩條被子,寧環蓋一張,另一張橫在兩人中間:“殿下是男人,身強體壯,晚上就不要蓋被子了吧?這張被子橫在你我中間,也好避免你晚上越軌睡我這邊。”
突然跳出來一隻貓,慕錦鈺愕然,寧環把貓放在了床中央的被子上:“我養的。”
慕錦鈺道:“貓不能上床睡。”
寧環把貓放在了自己的枕頭旁:“它和我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