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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淩子澹清冷而帶著些許困惑的聲音再次響起，引得晏之瑜不由微微垂首。
她的視線就這樣對上了淩子澹的眼，無法挪開。
相較於八年前，淩子澹早已褪去了那份獨屬於少年的雋秀，反倒平添了幾分冰冷與成熟，渾身都散發著冷冽的氣息。
若不是他樣貌並未有太大的變化，若不是晏之瑜才接收完她任務期間的記憶，她怕是也認不出眼前這個清冷孤傲的人魚王子，竟然就是八年前那個對她無比溫柔的“人魚哥哥”。
嗬，係統，你可真會玩。
“因為…我十歲那年曾遇到過一個對我非常好的人魚哥哥，他說隻要我在北冥海邊吹響音螺，他就會出現在我的身邊。可惜，後來他失約了。”
晏之瑜一邊低低地說著，一邊小心地張開了自己的手，掌心之中赫然是那條串著音螺的珍珠項鏈。
在這短短數息內，晏之瑜所接收的是長達一整年的記憶與情感。她沒來得及梳理和平複心情，就要麵對淩子澹的詢問。要知道，他在她那段記憶裡留下的可是極為濃墨重彩的一筆。
這一瞬間，她終是沒控製住自己的情緒，眼角微微泛紅，一行清淚就這樣出現在了她瑩白如玉的臉頰上。
在看到那個音螺之時，淩子澹一臉不可思議地仰起自己的頭。他眼中的冰雪在這一刹那忽地消融，雙唇也不自覺地微微張開，頗有些遲疑地吐出了兩個字：“瑜瑜？”
其實，也不怪淩子澹先前沒認出晏之瑜。她當初年紀還小，樣貌和如今也就隻有三分像。再加之時間已經過去了八年，他關於她的記憶有些許模糊也實屬正常。
“是我。”晏之瑜輕歎一聲，乾脆撤去了對自己半妖之身的控製。一雙虎耳和一條長長的尾巴就這樣悄然出現在了的的身上，分外可愛。
晏之瑜在確認淩子澹都看清楚後，便又收起耳朵和尾巴，坐回床畔望著淩子澹。她抿了抿唇，最終還是沒忍住問道：“你這些年過得還好嗎？你又為何……”
晏之瑜問出此話時臉上滿是關切，心裡卻已經默默握緊了拳頭。
如果他還跟她當謎語人，不把事情說清楚的話，她就……
好吧，她也不能把他怎麼樣。
“嗯，不太好。”看著離自己隻有一臂之遙的晏之瑜，淩子澹不禁抬手輕輕為她拭去眼角的淚痕。
“對不起，當年我本想給你一個驚喜，卻出現了一些小狀況，所以沒能及時回應你。後來再趕去的時候你就已經消失了，我找了你很久都沒能找到。我，我還以為你已經……”
淩子澹沒再繼續說下去，晏之瑜卻敏銳地捕捉到了他眼中一閃而過的痛意，她明白他話裡的未儘之意——他以為她出事了。
哼，算你小子還有點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