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孤立無援(下)(2 / 2)

穿書後踹掉夫君 議川 6156 字 11個月前

“你怎麼就全信李玄晏的話?”秦鑒瀾伸出手,戳了下他的衣襟,怒道,“李玄晏還跑到府上來了,話裡話外都在逼你走,你就沒想到,他可能在城門設了關卡,等著抓你?”

“正是如此啊,”他原本盯著手中的衣衫,此刻輕飄飄地轉頭瞟了她一眼,“我們後來出城的時候,不就碰到李玄晏了麼?他勢必是一早守在那裡,檢查出城的人,等我像驚弓之鳥那般,被他嚇得馬上出城。”

秦鑒瀾不語,身體穿過一陣惡寒。

馬車駛出皇城前,的確被李玄晏攔下。

那時她蹲在車簾邊,聽著車廂外李玄晏漠然而平板的語調,差點發出驚叫。

將她關在府外,假借關心秦鑒瀾的名義,實則把宿州大君造反的消息告訴賀子衿,相當於宣告皇上馬上就會管控質子和從誨居裡的人,以此激賀子衿出城,又把守在城門口,等著當場抓捕賀子衿,好給他安個叛國名號。

這一切的一切,原來都是李玄晏計劃好的麼?

隻是百密一疏,大概連李玄晏也想不到,以他們表麵夫妻的關係,賀子衿還會在城裡找她,一整天。

以至於第二天一早,他們真正出城的時刻,饒是李玄晏,守了一天一夜,也會體力不支,已有鬆懈;加上他們躲在茶商的馬車內,販運宿州雪芽的茶商身份特殊,才得以蒙混過關。

他波瀾不驚的眉眼,再度浮現在她眼前。

白衣勝雪,原來是涼薄的雪,浸透骨髓的雪,從青絲漫過頭頂,要壓垮她整個人的雪。

還有那句,李玄晏喚她名姓,聲色溫和:“鑒瀾。”

——我應承過你。

她伸手按在漫過的河裡,肌膚上淌過奔流的溪水。水麵上細碎的白沫卷過指尖,沾上一點,一下子甩不掉。

冷。

賀子衿見她呆坐在原地,一言不發,整個人打了個寒戰,渾然不覺她心頭恐怖,順勢自我誇獎:“好人有好報嘛。不枉我翻了大半座皇城,找了你一天一夜呢。”

銀紋玄衣的男人,隨即捧起一點溪水,開玩笑般澆到她手背上。

她低頭望去。

原來賀子衿心細,看似玩鬨,其實把她手上的浮沫衝洗乾淨了。

賀子衿看她望著自己重又乾乾淨淨的手,知道她察覺到自己的動作了,大大方方地笑說:“你從來沒洗過衣裳,還是彆碰了。我自己洗就行,過意不去的話,不如明天來洗點櫻桃吃吧。”

縱使她沉浸在剛意識到李玄晏可怕的後勁中,也不由得心有暖意,嘴上答應一句,轉過頭望著溪水發了會呆,兩人就回醫館了。

翌日,她手上果然有櫻桃。隻是她閒坐在溪邊,自己邊洗邊吃,吃四五個,才想起丟給他一個。

賀子衿自然不生氣,也就笑笑,旁人眼中,一臉不值錢的樣子。

一連數日如此。

回想起來,意識到李玄晏麵目的一刹,寒意透心。

作惡的人,起初就是朝廷的人,他自己品性不端,還敢賭她會按禮製來,乖乖舍身儘孝——

卻有一句話,驀地炸響在腦中。

“我們後來出城的時候,不就碰到李玄晏了麼?”

回憶裡,賀子衿滿不在乎的聲音。

接二連三:

“正是如此啊。”

“他勢必是一早守在那裡,檢查出城的人,等我像驚弓之鳥那般,被他嚇得馬上出城。”

賀子衿低下頭,細小的水花,撲在她手背上,洗去浮沫的汙漬。

她笑笑,他也笑笑。

語氣無限寵溺:“明天你帶櫻桃。”

他就這樣,一步一步,

將他們圍繞著這件事的對話,

輕輕揭過!

——那個時候,賀子矜的桃花眸低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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