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發寒,半晌林語才勉強開口,“...我會保留證據,然後去報警......”
“...如果法律不能給予我幫助,那我會想儘辦法,不惜代價為自己討回公道......如果有能力......會想殺了他。”
“嗯哼~~”安任點點頭,“...那才是我認識的你......”
理智冷靜,溫柔堅韌,能忍常人之不能忍,脾氣看似溫和,實則決絕,被傷害徹底了,也會徹底斷情斷念,不給彆人第二次機會,無論是親生父母,還是少年相識的戀人。
“......可是昨天,你跟蕭銳說的那些話......”安任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神情古怪,“...總之,我當時是挺驚訝的,你那麼生氣,居然.....”
那些失望,那些指責,那些給了蕭銳當頭一棒的話,怒意之下帶著真切悲哀,從某種程度上講,又何嘗不是在教蕭銳如何去成為一個更加深刻和周全的人?......可重點是,換個人林語根本不可能會這樣啊......
林語怔然不語,久久地沉默著,像是陷入了某種複雜思考中,百葉窗折射進來的光將他冷白的臉映得忽明忽暗。
安任也沒有出聲,伸手撓撓下巴,等他自己去想。
許久後,林語終於無聲地苦笑了一下,語氣艱澀,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顫栗,仿佛自己都被安任提醒出來的這個事實給驚到,“...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比起恨意,更多的其實是失望。
可為什麼會失望呢?
......因為起了心動了念。
一個人有什麼樣的念頭就會遇上什麼樣的處境,所以那些複雜的情緒回避不了,發泄不出,整理不清,最後變成一團黏糊糊的無名膠體,將他整個人都裹在裡麵,掙紮難脫。
林語向後深深靠進椅子裡,閉上眼用手指用力按揉眉心位置,仿佛想這樣就能把暈沉腦袋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給揉乾淨。
安任嘖一聲,開口打斷他的思緒,“想那麼多乾嘛?”
林語放下手抬起頭。
安任聳聳肩,“...要也是為難那家夥,乾嘛要為難自己?”
“水平有限,說不來什麼大道理,我就覺得吧,揍一頓能讓自己舒服,那就去揍,砍一刀能讓自己解恨,那就去砍,彆憋著。”
安任微揚眉梢,衝林語淡淡一笑,“...要是覺得他沒救了,那就離開,彆擔心,我來處理,這些年在雲省那邊混得還還不錯,朋友沒少交......強龍壓不過地頭蛇這句話,不是沒有道理的.....”
心緒再亂,林語也因安任護犢的語氣逗得嘴角忍不住露出了些許笑意,充斥腦門的脹痛都緩和了許多。
“......嗯,要是覺得還沒糟糕到那一步,或許,試著調教調教?”安任放下交迭長腿,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然後端起茶杯吹了吹熱氣,悠悠一笑,語氣意味深長,“...那家夥是蠢了點,但調教一下,好像也不是聽不懂人話......”
林語沒想到她會說這個,頓時沉默,似乎想說什麼,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半晌後緩緩搖了搖頭,麵色複雜難以形容。
安任不知道他搖頭是指不想離開,還是指蕭銳那家夥不值得,見他神情疲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