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皇後先問道:“元婕妤怎麼去了這麼久?”
“妾身在秋暉堂外見到這宮女形跡可疑,便多問了幾句,是以耽擱了些時候。”元婕妤說著,又讓那宮女上前,“這宮女自稱是猗蘭殿的人,說是有事要找莫昭容才過來的。”
那宮女當即上前跪倒在地,卻不是來找莫渝的,聲音發顫地說道:“皇上,皇後娘娘,奴婢有事要稟。”
她的頭微微抬起來了些,莫渝這才看清,是猗蘭殿內一名負責灑掃的宮女。
這宮女名叫善兒,隻在外麵伺候,沒進過屋。
猗蘭殿共有宮女內侍二十六人,除了小廚房六人,莫渝平日裡接觸的人差不多隻有玉英、檀蕊這兩個貼身丫鬟,還有她宮裡的管事太監夏守義,見善兒突然過來,稱有事要稟報給皇上和趙皇後,心知反常。
“你叫什麼名字,有何事要稟?”趙皇後朝李懷璟看了眼,見他並不發話,便自己問那宮女道,“中秋宮宴興致正濃,若不是什麼要緊事,驚擾聖駕,你該當何罪?”
“回皇後娘娘,奴婢名叫善兒,是猗蘭殿的灑掃宮女。”善兒臉色蒼白地回話道,“奴婢要稟的是……莫昭容娘娘在,在宮裡行厭勝之術。”
此言一出,原本仍有閒談聲的秋暉堂內瞬間安靜了一陣,隨後便響起更熱烈的議論聲。
莫昭容用厭勝之術是要害誰?
這可是誅九族的死罪啊!
莫渝一怔,急忙前出跪下道:“妾身並沒有做過什麼厭勝之術,請皇上、皇後娘娘明察。”
她這分明是被人給誣陷了。
可誣陷她的人會是誰,莫渝一時卻想不到。
在這後宮裡她要應付的人,明裡暗裡保底也有一隻手的數了,不算少。
此事關係重大,旁人沒敢出聲,林才人卻突然說道:“依妾身看,昭容姐姐自四月起就一直抱恙在身,至七月又突然好了,怕不是撞邪了才行出這用厭勝之術的事來。”
這話聽在莫渝耳中,覺得她頗有種故作驚恐的樣子。
看來要害自己的,大概就是這林才人了。
“妾身那日受到驚嚇,所以才突發疾病,本就有逐漸好轉,隻是為防意外才不常出猗蘭殿走動。”莫渝語氣平穩地解釋道,順帶還誇了下李懷璟,“那日,妾身受邀去淑妃娘娘宮中吃茶,回來途中偶遇皇上。皇上福澤齊天,妾身沾了這福氣,就算病再怎麼嚴重,也該痊愈了。”
“這倒也是。”周淑妃嫣然笑道,“邪不壓正,皇上的龍氣定能製住這邪氣,哪還有什麼撞邪一說?”
趙皇後眼看著眾人議論紛紛,提聲對善兒道:“你是如何得知莫昭容在行厭勝之術的?”
善兒應道:“奴婢一個月前在猗蘭殿守夜的時候,看見昭容娘娘在寢殿裡往一隻人偶的身上紮針,嘴裡還一邊念叨著,但是奴婢沒聽清。”
其他妃嬪聽她這般說,瞬間又盯住了莫渝。
難怪這幾個月來皇上沒召幸過其他妃子,唯獨留宿在猗蘭殿兩次,原來是她行了厭勝之術。
“你這話可有實據?”趙皇後蹙著眉,又問道。
“有。”善兒低著頭不敢亂看,“那個人偶就藏在昭容娘娘的枕頭底下。”
“既是如此,那就派人去搜一搜便是。”趙皇後凝眉道。
莫渝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