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每次都因為這些事又哭又鬨的,分明在意得很,偏偏又不肯承認。
結果莫渝還是忍不住好奇地將頭轉了回來,小聲問他:“那……皇上和張語知剛才究竟在說什麼?”
“喚朕三郎。”李懷璟卻在這時擺起了譜,大有一副她不這麼稱呼自己就不告訴她的架勢。
“三……郎……”莫渝咬牙切齒地擠出兩個字來。
李懷璟見好就收,忖度片刻後說道:“朕和她說了私販官鹽的案子,之後應該還有需要用到她的地方,而且你不是還要完成那兩人的結局嗎?”
“是為了讓她去通知鮑國忠?”莫渝立刻就理解了他的用意。
不過,若非顧及她必須完成的那些個人結局任務,李懷璟也實在不必如此。
這麼一想,她心下平衡許多,但還是不怎麼高興:“哼,那三郎也不該瞞著妾身私底下見她。”
“是她自己闖進和暢院的,說是端茶送水,誰知道她安的什麼心?”莫渝總是因為這事和他鬨彆扭,李懷璟心裡已經對張語知極為不滿了,“朕等下就讓侍衛們不準放除了你以外的任何人進來。”
“呃,那倒也不必。”莫渝尷尬道,把話題轉到了鮑國忠身上,“那鮑國忠果真與這案子有關?皇上……”
她剛說了兩個字,就見李懷璟皺起眉頭,隻好改了稱呼。
“妾身瞧見三郎昨晚看著那位語知姑娘出神,想必鮑大人在妾身走後已經將她獻給三郎了,三郎隻怕是舍不得吧?”
說不定狗皇帝已經後悔沒能早點讓張語知入宮了。
“目前還沒拿到證據,還有,朕對那個叫什麼張語知的一點興趣都沒有!”李懷璟實在是對莫渝無可奈何,將從剛才起就拿在手中的食盒往她麵前一遞,“朕不過是見到她的時候想起前世的事了。”
莫渝雙手接過食盒抱在懷中,恍然道:“就像妾身之前初次見到衛將軍的時候一樣,三郎是記起了什麼?”
又是那衛淳,李懷璟眉頭一皺,卻隻說了兩個字:“眼睛。”
莫渝一愣,又見他的手已經伸到了自己麵前,下意識地閉上眼,卻遲遲沒等到他的下一步動作。
睜眼看去,隻見李懷璟的手就懸在她右眼前不到一寸的位置,臉上的神情說不出的古怪。
想到李懷璟剛才安慰自己時親吻的也是她的右眼,莫渝微微發怔,問道:“三郎,妾身的右眼怎麼了嗎?”
“不,沒什麼。”李懷璟訕笑著縮回手。
“三郎快說。”莫渝見狀,驟生疑慮,不依不饒起來,纏著他要問個明白。
李懷璟實在沒轍,便將昨晚洗塵宴上經曆的那段噩夢般的記憶說與她聽。
“但是朕分得出來,柒柒的眼睛和她不一樣。”怕莫渝又會覺得他是認錯人了,李懷璟補了一句解釋。
這話裡的“她”指的是前世的那位莫昭容,也就是莫渝這具身體的原主。
雖然穿書而來的莫渝和原主實則是同一具身體,但李懷璟就是能感覺到她和原主的眼神是截然不同的。
至少原主在看向他的時候,眼睛裡沒有莫渝那樣充沛的感情。
李懷璟見莫渝悶不作聲,又問她:“柒柒是在怨朕嗎?”
“沒有……幸好隻是前世的事。”莫渝是被原主的慘況給嚇得有些發懵,愣愣地說道,“也難怪她會逃離皇宮了。”
她之前一直在想原主假死離宮的契機是什麼,如今算是明白了。
原主是為了家人才決意入宮的,可後來不僅失了右眼,連二哥莫栩都受到牽連橫死獄中,這才徹底死了心。
她懷疑原主當時對李懷璟動過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