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懷璟隻是希望莫渝能夠將他放在心裡,不要忘記他。
大宣對莫渝來說可能僅僅是未能完成的書,被當作一場睡醒後就會遺忘的夢,那才是他真正擔心的。
莫渝聽他這般表露心跡,總算知道他一直在憂慮著什麼了,輕聲道:“我都已經保證過那麼多次了,你還不願相信我嗎?”
李懷璟聞言,自嘲般地笑起來:“是啊,朕已與你定下三生之約,究竟還在擔心什麼呢?”
就算那好感度永遠都滿不了又如何?是他庸人自擾了。
“三郎今後必得去見那張語知,難道我心裡就不害怕麼?”莫渝開始數落起他的不是來。
狗皇帝前世這麼愛張語知,為她連江山都不顧了,保不齊這輩子前緣未斷,還想來個重修舊好呢。
那簽文不就是這麼寫的嗎?
一想到這種可能性,她心裡就泛酸得厲害。
之前分明決定不為此難過的,要不是狗皇帝誤會她付出的感情,莫渝也實在不想一直提這事。
可惡,係統這時候反倒不讀她的心給狗皇帝知道了,她都這麼委屈了,狗皇帝怎麼還不信?
李懷璟見她瞪著自己,低下頭去親了親她的眼角,狀似輕描淡寫地說道:“朕視柒柒為妻,也發過誓,朕的一切都隻屬於你。就算你心裡仍想著以完成任務為重,這也是朕對你永遠都不會背棄的承諾。”
他這番話換來的,是莫渝湊過來落在他下巴上的一個吻。
“三郎視我為發妻,我心裡早就視三郎為夫君了。”莫渝側身摟住他的腰,安靜地嗅著他身上那股能令她心安的龍涎香的味道,服了個軟,“妾身很自私的,要怎麼與彆的女人共享自己深愛的夫君?”
李懷璟聽莫渝喚他夫君,而且還用了“深愛”這個前綴,心裡自是高興,嘴角跟著稍稍勾起:“朕知道,此番皆是朕的不是。這樣吧,朕以後要是再做什麼讓你難過的事,就任憑你處置。”
莫渝眨了眨眼,隱去眸中的水霧,得寸進尺道:“我這就取紙筆來,三郎得把答應我的話都寫在紙上才行。”
在霖州時,她因誤會而躲著不願見李懷璟,如今李懷璟又因心結而避著她,算是扯平了,她甚至還能得些添頭。
“若這樣能讓你放心。”李懷璟鬆開摟著她的手,“去吧。”
莫渝果然跳到地上,趿了繡鞋去右稍間的小書房取了筆墨和紙來,回到拔步床前,往床邊的矮櫃上擺開。
李懷璟並未拒絕,直接舉筆將剛才做出的許諾儘數記下,道:“若朕讓你起了離開的念頭,朕也不怪你。”
“那我豈不是成了違約的小人了?”莫渝“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坐回床邊,舉著他吹乾墨跡後遞來的紙看了又看,“白紙黑字,三郎再也抵賴不得了。要不然,乾脆把這紙貼在床頭,也好時常看著,省得三郎又給忘了。”
她倒也不是在要求李懷璟事事都要依著她的意思,畢竟他是大宣的皇帝,平日裡要考慮的事隻會比她更多,隻希望在某些事上能達成共識,至少能輕鬆些。
“柒柒倒是好算計,盼著朕日日來你這猗蘭殿不成?”李懷璟捏了捏她的臉頰,見她又朝自己笑,心下頓安。
莫渝將紙折起收進矮櫃中,又掰著手指算了算:“三郎今晚是召了哪位才人侍寢?”
好在李懷璟後宮裡的女人不多,按次序半個月不到就能輪完,要照著先帝那樣,隻怕一晚上還得讓幾個同位分的妃嬪一起侍寢,她可接受不了。
雖然以實際來看,李懷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