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皇上對張采女也十分上心,入宮才半個月就召她去侍寢,還不知她以後能被冊封什麼位分,可不能輕易得罪了。
他這般想著,和張語知道了聲喜,這才走了。
“怎麼辦,我有點怕。”張語知裝出激動又緊張的樣子,對青萍微笑道,“等下會有姑姑來進行教導,青萍,能幫我去備些茶水點心來嗎?”
“皇上肯定很是喜歡娘子,恭喜娘子得償所願,奴婢這就去。”青萍向她祝賀,轉身出了門。
畢竟她現在的主子是張語知,隻有張語知得皇上恩寵,她才能跟著露臉,否則離開猗蘭殿就沒有意義了。
張語知獨自留在屋內,從妝盒最裡麵取出一個小紙包,是之前剩下的合歡香。
她那天見過秦敏回來就發現隨身佩戴的香囊丟了,不知是掉在了哪裡,後來又沿路回去找過,沒有找到。
幸好沒被抓到現行,裝在香粉盒裡合歡香也都用完了,就算被人知道那香囊是她的也查不出什麼。
她又找出鮑國忠交給她的那隻圓盒,將那半盒藥粉與合歡香混在一起,做好了準備。
到了戌時,有香車來接張語知去了皇上召幸妃子所用的延英殿。
油壁香車的四角掛有金鈴,被一匹銜著金轡的寶馬拉著,沿宮道一路響著悅耳的鈴音。
有晚間留著當值的宮婢內侍,聽到這遙遙傳來的馬車鈴聲,又在猜測今夜是哪位妃嬪得蒙聖眷,以打發這漫漫長夜。
張語知坐在馬車內,握緊了手,小指留著的指甲長如蔥管,險些在掌心掐出血痕。
她將混著藥粉的合歡香藏在了指甲裡,等見了皇上再想辦法伺機下藥。
其實從這也能看出莫渝在一開始就享有特殊待遇了。
趙皇後和周淑妃早在王府時就已是李懷璟的側妃,又是皇後和淑妃,自然不用像其他妃嬪那樣去侍寢。
此二人之下還有哪個妃嬪,在得皇上召幸時不是乘著香車去延英殿的?
李懷璟遵循祖訓,從沒讓妃嬪們在延英殿睡過夜,都是她們侍完寢就叫內侍送回住處。
當然,自去年以來,這侍寢就變成了等思情香燃儘。
也就莫渝至今還沒去過延英殿,每次都是李懷璟到猗蘭殿找她,陪著她直到第二天早起上朝。
此時的延英殿內卻不見李懷璟的人影,反而是張語知先被送了進去,聽從教習姑姑的話,依著規矩坐在禦榻上靜候。
張語知想著等下要做的事,就聽殿門處傳來動靜,振作起精神。
李懷璟邁過門檻入內,就見張語知端坐在榻上,命汪華為他更衣,咬著牙走了過去。
他一直在猶豫,好不容易下定決心過來,也早已做好了準備,但在見到張語知的這一刹那,前世的回憶再度襲上心頭,差點沒能控製住情緒。
他之前問過莫渝,她見到衛淳的時候是不是也會這樣。
莫渝那時隻是沉默片刻,便道:“原主對衛將軍有情,妾身受她影響,見到衛將軍時有過不舍或是遺憾的情緒,但能控製得住。可能是因為妾身和原主本質上不是同一人,而三郎重生後仍是自己,前世記憶所造成的影響會更大些吧。”
李懷璟認同了這一說法。
而且,莫渝的原主對衛淳的感情,是喜歡或是信賴,都是很純粹的,保持著一致。
可他因經曆過那噩夢般的死亡結局,若前世對待張語知能被稱作寵愛的話,此生卻被憎惡徹底替代。
兩種截然相反的感情互相拉扯,讓他頭疼欲裂。
“妾身給皇上請安。”張語知忙起身施禮,又見汪華命小內侍端來一盞茶。
她聽教習姑姑說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