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李懷璟在延英殿召幸時，也沒讓哪位妃嬪留下過，但紫宸殿這邊的後寢，更是獨屬於他的私人空間，平日裡能入內伺候就寢更衣的隻有汪華，負責清理打掃的也是幾個小內侍。
包括趙皇後在內，滿後宮裡還沒有哪位妃嬪能踏入這片領域，更彆提在這裡過夜了。
這要是被傳出去，可想而知會惹來什麼大麻煩。
莫渝不喜歡總被人用那種敵視眼神盯著。
而且他們之前就計劃好，要偽裝成張語知初次承寵就得皇上喜愛的假象，最後換人的事就不能暴露。
昨晚從紫宸殿後門繞進來的時候，倒是沒見到幾個侍衛，但這會兒李懷璟要去宣政殿上朝，外頭候著隨侍的內侍便又多了。
顯然莫渝不能光明正大地和李懷璟一起走正門出去。
李懷璟朝寢殿後邊撇了下頭，忍笑道：“朕記得你挺會翻窗爬牆的。”
“三郎！”莫渝窘然，嬌嗔著喊了一聲。
李懷璟笑過幾聲，撥弄著她額前的碎發，半是寵溺地哄她道：“待朕把他們全叫走便是，你多等一會兒再走。”
“皇上，已到卯時二刻了。”汪華又在外頭催促著請李懷璟出寢，打斷了她的問話。
李懷璟皺起眉，提聲讓汪華入內為他梳頭更衣：“已經遲了，快些快些。”
莫渝見狀就退到邊上，免得妨礙這位已經遲到了還得趕著去上朝的皇帝。
李懷璟急急地拿青鹽擦過牙，用溫水漱了口，梳洗更衣完畢後，在臨走前又叮囑莫渝道：“你等會兒回猗蘭殿，朕下了朝就來。”
莫渝自是應了，等他帶人走後，聽著外麵沒動靜了，才撩開簾幔去到紫宸殿前堂。
紫宸殿在啟明宮的三大主殿中屬於便殿，不設儀仗，每次擺駕皆需從宣政殿傳喚儀仗過來。
李懷璟穿過紫宸殿南邊的紫宸門去宣政殿上朝，果然是把其他人都給遣走了，隻留著夏守義一直候在殿外，莫渝便跟著他回到猗蘭殿。
昨晚她就那樣跑出去，讓玉英和檀蕊擔心了大半宿。
尤其是檀蕊，紅著一雙眼睛，估計是整晚沒睡給熬出來的。
“昭容以後彆再這樣了。”玉英邊給她重新梳了個發髻，邊語重心長地勸道，“檀蕊都擔心哭了呢。”
莫渝最怕玉英念叨，也見不得身邊的人因為自己而受委屈，當即舉手投降，又對過來為她佩戴珠花的檀蕊笑道：“還得是你們心靈手巧，我自己一個人連發髻都梳不好。”
檀蕊噘著嘴道：“昭容還笑呢，都快趕不上給皇後娘娘請安了。皇上昨晚召的是張采女，昭容跑去湊這個熱鬨做什麼？”
莫渝聽檀蕊絮絮叨叨地說著，嘿嘿一笑，起身捏了捏她的那張娃娃臉，道：“都說了，大人的事小孩子少打聽，反正你們的昭容沒吃虧就是了。”
“昭容才比奴婢大了一歲，怎麼總把奴婢當小孩子？”檀蕊不服氣地反駁道。
“好了，昨晚好歹有小夏子跟著，能有什麼事？”玉英反過來勸著檀蕊，“彆誤了昭容去請安的時辰。”
“檀蕊就去補個美容覺吧，這都熬出黑眼圈來了，叫我看著好心疼呢。”莫渝用帶著些調戲意味的口吻對檀蕊說道，果然把她給逗得紅了臉。
“昭容都是和誰學的啊？越發不正經了。”檀蕊捂著臉跑開了。
還能和誰？跟狗皇帝學的唄。
莫渝讓玉英陪著去了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