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的隱晦,但是發自內心的實話。
鶴玉關心道:“翠花姐,你身體不舒服啊?中藥味聞著是你家飄出來的。”
張翠花捏了捏手臂,歎息:“老毛病了,這身子老是無緣無故的發麻,原先我沒在意。近來發麻時間久,太影響我店裡的生意了,就去荀家看了看,拿了幾包中藥。這兩天我給搞忘了,今天才想起來要熬。”
“哦,我記得你就在那醫館忙,前兩天去的時候沒見著你。”
鶴玉:“可能在後院翻藥材吧。”
她回憶了腦海中的知識,找到了關於身子發麻的相關病症,在腦子裡過了一遍,試探問:“翠花姐,你這病不嚴重吧?”
說的是問話,語氣卻更偏向肯定意味。
張翠花驚訝:“這你都能猜中啊,荀老大夫說是什麼氣血不足,具體我也聽不懂。不嚴重,讓我吃幾副中藥調理調理就行。”
見她說的和自己想的對上了,鶴玉露出笑容。真好,又鞏固了一遍所學知識。
身體突發的經常性、持久性的麻木,有可能是血不融筋導致的。通俗來講,就是長時間的氣血兩虛,身體內的筋脈沒辦法得到補養。
張翠花想起廚房裡的飯,忙說:“唉喲,我鍋裡還煮著飯,那啥我先去看看,彆糊了。”
“去吧,天色不早了,我該回家了。”鶴玉從網兜裡抓出兩把李子,用紙墊著放在門欄邊上,“翠花姐,我給你放了點李子在門口,記得來拿回去啊。”
“好嘞,謝謝了。”張翠花的嗓音隔著門縫傳出來。
晚飯過後,兩人洗漱好在屋簷下乘涼。
一人抱著一本書,中間放著洗淨的李子和一把花生,閒情自在。
這時,緊閉的院門被敲響。
不等鶴玉出聲,聞澤就噠噠噠的跑去開門。見是石頭的哥哥,撅著嘴想也不想的就要關上門。
辛立長相勉強說的過去,外表一副文弱書生相,模樣倒是很討女孩子喜歡。出手大方闊綽,經常為了討好聞澤,給買好些零嘴和玩具。有的玩具連石頭都沒有。
聞澤從來不要,因為石頭媽罵過他媽媽。連帶著這一家子人他都不喜歡。要不是怕媽媽擔心他不合群,才不想和這些小孩子一起玩。
辛立用手抵住門縫,輕聲問道:“小澤,你媽媽在家嗎?”
“聞澤弟弟!是我。”石頭從他身後探出頭來,嘴裡含著棒棒糖,搖頭晃腦的。
聞澤沒能關上門,表情懨懨看著這對兄弟,臉上寫滿了不歡迎:“我媽媽不方便,你們都走,以後彆來找我媽媽。”
“我討厭你們。”
他討厭所有對媽媽不好的人,不管是誰。
即使是素未謀麵的親爸,聞澤一樣生不出喜歡來。都是因為他,媽媽才會受到聞家人的那般惡毒對待。
石頭傻了,遞棒棒糖的小黑手停頓在半空中:“聲聲,你怎麼了啊?”
辛立麵露愧色,猜到了其中緣由,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
聞澤恨恨的瞪向兩人:“你問你哥,你不要喊我弟弟。”
院子裡的鶴玉,瞥見門外一張有些熟悉的麵孔一閃而過,也聽到了他們的對話,起身走了出去。
辛立看她出現,結結巴巴的說:“鶴,鶴玉,你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