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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玉當然知道那座名為鶴山的大山。
可以說,這世界上沒有一個人會比她更熟悉鶴山了。
“這座山是我們秀水村的福山。聽村裡的老一輩說,鬨饑荒的那些年,村裡人能活下去全靠有它在。前幾年,我和悶葫蘆經常上山逮野雞野兔吃。”
周珂神采奕奕的說著,好似在說話間回憶年少那段歡快的歲月。
“哦,悶葫蘆就是前麵那男的,半天屁都憋不出來一個。要不是我從小和他一起長大,我真懷疑他就是個啞巴。”
鶴玉望著遠處翠綠蔥蘢的高聳山頭,心底生出一縷悠長的歸屬感。
見她直直的看著鶴山,那雙眼眸明亮的讓人不敢直視。
周珂剛想問她是不是想去,鶴玉就收回了視線。
周珂沒心沒肺的問:“鶴玉,你多大了啊?”
他是直腸子,和悶葫蘆截然相反,心裡有話就說。情緒都寫在臉上,藏不了一點小心思。
想他潔身自好二十多年,在該成家的年紀遇見這般符合眼緣的女孩,這簡直就是上天的安排啊。
他臉皮厚,處對象這種事,肯定是要男人主動些。
鶴玉:“二十四。”
來這裡的那年她剛成年,換算成人類年齡,也就是十八歲。時間過得好快,如今小崽子都五歲了。
周珂暗自竊喜,他二十七,這太合適了。
“好巧,我比你大三歲。你和荀大夫是什麼關係啊?”他試探性的詢問。
鶴玉微微皺眉,不太想繼續和他嘮嗑下去。
正愁如何解決,前方沉默了一路的男人轉過身,聲音板正:“周珂,他們是客人。”
周珂看出了好友眼中的警告之色,‘嘖’了一聲:“我這不是在怕客人無聊,陪著說說話嗎。你懂什麼啊!”
像他這樣悶著,這輩子怕是都娶不到媳婦了。
雖不服氣,周珂還是收斂了好奇心,認真的幫著搬藥材。
大壩到村長家有段距離,路上幾乎沒有遮蔭的地方。
唐競鬆默不作聲把藥材放車上,無意瞧見鶴玉白淨額頭的汗,接過小六手裡的藥材,語氣不容否定:“你們歇著。”
周珂隨之附和:“就是,小圓帶你鶴玉姐姐和這個小哥去屋裡歇會兒,外邊太陽曬。”
“沒事,我和你們再走一趟就能搬完。”小六做慣了粗活,閒下來不得勁兒,“鶴玉姐,你去歇著吧。”
小六比鶴玉小兩歲,個子不是很高,笑起來憨厚實在,挺精神抖擻的一小夥子。
小圓是唐建的小女兒,今年十三歲。旁邊還有個虎頭虎腦的小男孩,是唐建的孫子,似乎有些怕生,大半個身子藏在小姑姑的身後。
鶴玉想了下壩子上剩的麻袋數量,確實不用自己再跑一趟了。她走到院門的遮蔭下,旁邊就是小圓和小男孩。
等仨男人一走,唐圓靦腆的衝鶴玉笑笑,“姐姐,我帶你進屋吧,我家有風扇。”
她是被專門留在門口看著的,家裡女人們都在廚房準備午飯,沒空出來招呼客人。
這個姐姐好好看,一舉一動說不出來的好,身上還香香的。
唐圓瞬間就想到了英語老師在辦公室養的那盆玫瑰花。花盆瓷白,枝乾葉子肆意生長。她每回去交作業都能看到它在陽台,沐浴在金色的陽光下。
尤其是開花時,散發著淡淡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