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氣過於濃鬱反倒刺鼻,實在不如他懷裡。
【你身上的味道才好聞~】
她越過了剛才的話題,把一切轉移到他身上,戴鴻深有一瞬的恍惚,不敢確定這話是發給自己的。
【戴鴻深,你不好奇我要送你什麼聖誕禮物嗎?】
...
【好奇】
...
【那你怎麼都不問~】
...
【你不會說】
...
【你怎麼知道我不會說!】
...
這種無營養的幼稚對話,在他這裡要往前數快三十年。
必須結束...
【去睡覺】
【那你答應把聖誕節留給我!隻留給我一個人,我就睡!】
...
【好】
越靈雨終於滿意,真絲被子卷起一半纏在雙腿上,變成條美人魚,波光粼粼。
越發睡意全無,索性拾起架子上的小提琴,跪起身,頭發散亂,她也不去撥正,腿依然拴在被裡,半曲《Manhadeaval》慷慨釋出。
伊紮克·帕爾曼,狂歡節的早晨...
亦會,是她不安分的狂歡。
.
八點鐘,電話鈴聲響起,吵醒滿屋子的生物,小十最先跑到臥室門口,哈哧哈哧地吐著舌頭,白白的尾巴搖晃,等待裡麵的人開門。
卻怎麼等也等不到...
“喂,爸爸。”
“靈雨,回家一趟,帶上你的琴。”
“好的爸爸。”
越靈雨開始緊張,即使這樣的情況每個月都會發生...
她太想做好,太想優秀...
否則他們都不會再愛她。
邊架上豎著好多把小提琴,挑來挑去,還是拿了昨晚用的那把...
握著琴弓筆直站立,手感尚且熟悉,心境卻天翻地覆,迎上那雙眼睛,竟生出類似十八歲的慌亂。
“開始吧。”
言簡意賅地發號施令,父女之間,一向沒太多彆的話。
越靈雨又拉了《狂歡節的早晨》,隨著越堯的眉頭逐漸緊皺,她的右手也緩緩發僵,拉出的音差強人意。
“行了。”
毫不留情地打斷。
“起碼有一周以上沒有練過琴了。”
“你最近在做什麼?”
越堯的嚴厲不體現在吼叫怒罵,反而平穩和緩,細細密密地敲...
從五歲她被帶回這個家開始,就是他,拿著木棍,敲她的手指,和她的心。
她那時候很小很瘦,胳膊沒勁,舉不了半個小時就開始走形,下頜也卡得生疼,指節維持不住足夠的鬆弛,隻能挨打。
“沒做什麼,隻是待在家裡...”
...
“那就是因為今年一整年都沒演出,態度鬆懈了。”
是一年半。
“阿雨,你要記得,你是我的女兒,擁有貴族血統,你是個音樂家,和街頭賣藝的可不一樣。”
“無論什麼時候,你都得保持最好的狀態。”
“24號晚上在莫斯科舉辦演奏會,你好好準備,22號和樂團彩排,23號飛過去。”
越靈雨驟然抬頭看他,眸光黝亮,不敢相信自己臨近年底還有演奏的機會...
可,怎麼偏偏是那一天?
“你還有十天的時間練習要表演的曲目,就回家來住吧。”
隻是通知她而已,完全沒有詢問她意見的意思。
...
“阿貞,仲要麻煩你幫手睇下我屋企嘅寶寶們,到聖誕節就好。”
她被封鎖在這裡,總得顧一顧那五個家夥的死活...
“冇問題,阿雨,你放心啦。”
動物好解決,人怎麼辦?
好不容易厚著臉皮約到他...
哪怕24號音樂會一結束她就乘飛機回來,也得十六個小時,落地晚上十點,他怎麼可能一直等...
錯過這次,她恐怕再也無法接近他...
越靈雨愁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