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當房東,把房子租給你,你付我房租好了。”
...
過程太過順利,越靈雨都覺得有些不真實,大概是戴鴻深太難搞,彆人和他比都顯得單純善良多了。
本來戴子禦還想幫她一起搬家,她拒絕了。
也不打算帶太多東西,畢竟隻是暫避而已。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半個月之後的那封信會如期寄到這裡...
或許會有意外驚喜也說不定。
“喜歡這裡嗎?小七?”
“喜歡這裡嗎?喜歡這裡嗎?”
...傻鳥...
這房子真不錯,上下總共三層,後院還有個小泳池,隻不過沒水,屋裡一應俱全,打掃得非常乾淨。
越靈雨請了從前的阿姨又重新清理布置過後,徹底在這安頓下來,泳池注了水,她偶爾會在後院練練琴,以備越堯的抽查。
空間變大,兩貓一狗像瘋了一樣,來回跑,不累到趴下不罷休。
十一照樣睡在她的房間,和梳妝台並排,用白色盒子裝著,基本是搬家了她也不知道。
這兩天和戴鴻深的聯係明顯變少,倒是和戴子禦越來越熟,從他嘴裡聽到不少關於他家的事。
說他兩個姑姑快回家了,小姑姑還會帶男朋友回來。
越靈雨多少知道一點,戴家最小的女兒和她同歲,據說家裡也不指望她做什麼,於是出國讀書就定居到那邊了...
好像就是法國...
還有一個是老二,戴鴻深的姐姐,四十歲單身至今,瀟瀟灑灑地環遊世界,也不回家。
怪不得所有的事全他一個人管。
她這小半輩子隻對兩個地方熟悉,除了香港就是巴黎,托父親的福,小時候頻繁往返兩地,如今也剩餘不少記憶。
說起來,她很久沒去過射擊館了。
小時候爺爺倒經常帶她去...儘管她的法語一塌糊塗,也不耽誤他對她的喜愛。
...
“越小姐,您好久不來了。”
香港的天又霧蒙蒙起來,黑雲壓城,傍晚風涼,但她輕裝出行,運動服瑜伽褲,靈便的小白鞋,扣一頂鴨舌帽,背著個健身包。
這項運動原本對於越堯想培養的淑女名媛來說,過於殘暴了,但架不住她做得好,進入靶場成績斐然,出了靶場又自動恢複雲淡風輕,顯然沒有阻攔的必要。
他的女兒就該是最優秀最與眾不同的,放在人群中永遠最耀眼,沒有什麼難得到她。
“八環。”
“七環。”
“八環。”
“六環。”
“七環。”
“七環。”
嘖....
“換一把柯爾特來。”
“十環。”
“十環。”
“十環。”
“九環。”
越靈雨的耳機裡實時播報著她的成績,手裡握著的是真家夥,分量不輕後坐力強,連續射擊,半條手臂已經麻痹,她卻不管。
“十環。”
“十環。”
細長眼眸半遮在帽簷下,仍舊能迸出火花來,高挺秀氣鼻梁下的唇不點而紅,此刻緊抿,蘊含殺氣。
長發隨意用皮筋揪住垂在後頸,耳邊的碎毛張牙舞爪從帽子裡伸出來,又被耳機壓住。
她換了子彈,卻不打了。
輕輕撫上手裡的這把m1873,漂亮修長,古典優雅...
像極了一個人的手指...
它冰涼堅硬,但他...滾燙,堅硬。
這是她最喜歡的一把,也是在她手裡最好用的一把。
“給我一把西格紹爾。”
“226?”
“對。”
可是,換彆的,她也不會不行。
“十環。”
“十環。”
“八環。”
“十環。”
“九環。”
“九環。”
越靈雨喘著粗氣將手裡的東西扔掉,靠在一邊緩和手心的麻和痛,無法言喻的暢快和憋悶,反複交替,愛也不是恨也不是。
實在無奈,她隻能離開。
天比來時又陰了一個度,街上的人仍不少,她沒去開車,隻漫無目的地沿著街邊走,時不時要躲開迎麵的障礙物,讓她厭煩。
乾脆見巷子就鑽,圖個清靜。
雙手握拳揣在上衣外套的口袋裡,一味地低頭,仿佛這世界任何都與她無關,她聽不見也看不著。
小巷的路崎嶇不平,被頂上彩色霓虹燈牌倒影出粉紫色...到處揚著不正經。
酒精的味道...
劣質且廉價的酒精味道。
越靈雨的腳步停在一個籃圈裡,耳朵裡傳來女人的呼救掙紮聲,從她剛路過的那個轉彎傳來,充斥著幾個撲街的汙言穢語。
可是她已經走過了...沒道理再轉身回去。
於是她麵無表情,揚長而去。
...
“喂!”
“放開。”
...
“呦~又整返個~”
越靈雨懶得聽他們放屁,大步流星地往裡進,隨便活動活動手腕,觸上一個人就是過肩摔,招招凶狠,專往疼痛難忍的位置踢,使出十足十的力。
巷子的牆粗糙凹凸,她就專門把人往凸起的磚塊上甩,聽他們嚎叫呻.吟,心底一陣爽快。
一直到他們起不來,也不過就三五分鐘,她不去看那女孩如何...她還在打,停不下來的那種。
一拳一拳照頭臉去,毫不猶豫,都快分不清到底誰才是小混混流氓。
偏要打到他們所有人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