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禦，你個人職業發展填的什麼？該不會也是繼承家業吧？”
“公務員。”
“啊？還不是和繼承家業一樣無趣……”
祁禦不認同地搖了搖頭，這可是他從小就定下的目標：長大成為公職人員，端好鐵飯碗，悠閒謀生。
畢竟公司會破產，股市會崩盤，打工會被炒魷魚，有什麼飯能比鐵飯碗裡的香？
今天是高考後重回高中校園的最後一天。
育德集團下的私立學校可以一路從幼兒園升到大學，大部分學生高考後都會選擇育德學院繼續大學課程，所以便沒有填報誌願一事，取而代之的是所有人都要填一份個人職業發展表。
和大多數苦思冥想遲遲沒有上交的同學不一樣，祁禦輕輕鬆鬆填好交了上去。
他將桌上最後一本書放進書包，隨口問好友道：“你呢？不繼承家業打算做什麼？”
高博宇神秘兮兮在他耳邊道：“護士！”
這個答案確實出乎意料，很難想象一個190公分200斤的壯漢穿護士裝，也……挺好的。
祁禦挑眉道，“不錯，十分崇高的職業。”雖然他不認為高博宇有這份崇高的心。
“以後男護士絕對是稀缺資源！到時候整個醫院的漂亮小護士就都是我的後宮！”
祁禦失笑……果然不能太高估高博宇的情操。
“未來的高護士，回家？”他背上包，打算直接回家，爸媽還等著他一起出去慶祝高中生活結束，以及成年。
身份上的生日並非他真正的生日，真正的生日是今天。今天淩晨一刻開始，他祁禦踏入18歲，成年了。
高博宇扯住他的包帶：“彆啊，回家多沒勁，回什麼家？好不容易熬到成年，和兄弟們一起去酒吧體驗成年人的味道吧！”
“高護士，你好像還差半個月不到18歲吧？你難道不知道現在正規酒吧會查身份證？差一天都不行。”
“不會吧，真的假的？”
祁禦無語，看來高博宇這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家夥是真的不知道，他拍拍好友的肩膀，“聽話，最近鬼月，早點回家。”
高博宇打了個哆嗦，拍開他的手：“又來了，又嚇唬我是吧？”
祁禦聳聳肩，“信不信由你，我還有事，先走了。”
不信他當真對去酒吧沒興趣，高博宇不死心地在他身後喊：“那半個月後要不要一起去啊？”
祁禦背對著他擺了擺手。
酒吧那種地方，他早就去過了，燈光刺眼聲音又吵，除了妖魔鬼怪有點多，沒什麼特彆的。
**
“知道酒吧裡有妖怪，怎麼不和朋友解釋清楚？”
嗯？
祁禦在自行車棚停下腳步，環顧四周，目光落在車棚外一株雜草上，不知名的雜草開了一朵小白花，烈日下曬得有點發蔫兒。
【原來是個連妖身都沒有的小花妖啊。】
“我才不是小花妖！雖……雖然我現在還沒有妖身，但我可是大妖怪！吃人的那種！哼！”
祁禦眯了眯眼睛，“小花妖，你能讀出我心裡想什麼？”
他從小就能看到彆人看不到的東西，有時候是妖怪，有時候是阿飄，少數強大的妖怪能夠幻化成人類的模樣，掩藏氣息混入人世像人類一樣生活。
沒錯，這個世界不止有人類，每天擦身而過的人群中很可能就有偽裝成人類的妖怪。
祁禦自幼便能看到妖怪的妖身，或是阿飄的魂體，對他們的氣息十分敏感，也早就對他們與人類共存的事實習以為常。
為了融入人群，他常常對這些妖魔鬼怪們視而不見，態度清冷。
在他看來，小妖怪還有幾分蠢笨可愛，至於那些強大的妖怪還是最好敬而遠之。隻要他們不招惹他，他也不會揭穿他們的身份，大家相安無事，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種關係平衡。
不過，被妖怪讀心還是頭一次，還是這麼小一個隻有妖氣沒有妖身的不明小花妖，看上去和強大兩個字完全沒有關係。
小花妖兩片葉子像手臂一般叉腰道：“這有什麼奇怪的，你想什麼我們都知道！”
我們？
祁禦抬頭看向車棚頂上打哈欠的貓妖，他的妖身本來是一隻乾瘦的狸花貓，但後來被學校裡的同學自發“救助”，如今妖身圓了不知幾圈兒。
【嘖，又胖了……】
貓妖看他一眼，懶洋洋地翻出肚皮，“幸福胖幸福胖~”
祁禦愣住，看來他們果然能讀他心中所想。他指指不遠處在自助販賣機前買東西的同學問小花妖：“你能讀出她想買什麼麼？”
小花妖支支吾吾，“當，當然了！她想買，想買，唔，綠茶！”
祁禦遠遠望了一眼，看包裝的顏色，那位女同學買的應該是橙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