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祁禦愣了一瞬,出了絕對靈場之後,他竟然還可以和百裡嬰進行心靈交流,是所有非人類都可以,還是隻有百裡嬰?
百裡嬰在祁禦的額上輕輕點了點,“小朋友,該說你對我太沒有防備了,還是說你潛意識裡其實是信任我的啊?”
祁禦咬牙:“隻是一顆櫻桃而已。”
真的,不要腦補太多!
這都是什麼和什麼?!
鄭安忍不住哈哈大笑,同百裡嬰八卦道:“琪琪小時候就對阿禦很好,隻不過那時候把阿禦當妹妹了,總是說啊,給妹妹,給妹妹哈哈哈。”
“舅舅!”黑曆史被說出來,宋子琪徹底羞紅了臉,她偷偷看了眼祁禦,見他露出恍惚的神情,不由得鬆了口氣:看樣子他是不記得了。
宋子琪和祁禦各懷心事,沉默地吃著自己的盤中餐,氣氛一時有些陰鬱。
劉瑞麗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哭笑不得地從廚房端來一大盆櫻桃放在三個孩子麵前。
“不就是一顆櫻桃麼,怎麼扯出來那麼多大道理……還有很多呢。”
被百裡嬰莫名其妙的話所乾擾,宋子琪和祁禦吃的不多,剩下的又全都進了百裡嬰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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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叔叔,我想在您這裡多叨擾幾天,可以麼?”
昨晚祁禦跟著鄭安回來時就已經提過,他隻是打擾一晚,第二天就要回到祁家老宅去的,他的理由很簡單,那裡才是他的家,總歸是要住在家裡。
鄭安昨晚和老友彙報接到了他們的寶貝兒子,接到了新的任務,愁了一晚上怎麼留下祁禦。
可還沒等他開口,祁禦便主動提出想在他這裡多住幾天。
“可以可以,當然可以!”
鄭安求之不得,雖然有點不忍心按照老友的交托對待祁禦,但可憐天下父母心,老友這麼信任他,他又怎麼能讓他們失望呢!
他開心地搓了搓手,沒養過男孩子的他也不知道和男孩子相處都做些什麼有趣的事,絞儘腦汁想了一會兒,問:“阿禦,阿嬰,你們想不想和叔叔一起釣魚啊?”
祁禦沒釣過魚,不過他一向喜靜,並不覺得排斥,隻是……他看了一眼壁爐旁邊的畫,問鄭安道:“子琪也和我們一起麼?”
自家女兒平日裡最不喜歡陪他釣魚了,鄭安本沒有打算叫宋子琪去。
這會兒祁禦問起宋子琪來,鄭安朝他擠眉弄眼,小聲探問:“阿禦,你是不是對琪琪……有那種意思?”
祁禦疑惑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他在問自己是不是喜歡宋子琪,他對宋子琪的了解不多,僅僅是個像小兔子般容易緊張容易害羞的女孩子。
他想讓宋子琪一起去並不是因為對她……他隻是擔心那幅畫會對宋子琪有危險。
鄭安隻當他的沉默是默認,年輕人,被說中心事總是會害羞的嘛。
“鄭叔叔,留子琪一個人在家多無聊,不如叫上她和阿姨,大家一起去。”
百裡嬰插了句話,鄭安一想確實也是這樣,便立刻轉身去找她二人。
“小朋友,我為你解了圍,你怎麼謝我呀?”
祁禦本也不需要他解這個圍,沒理他的話茬。他視線向下,落在百裡嬰的手上,百裡嬰的這雙手稱得上白嫩無瑕,指節處乾淨平滑,連一個小小的薄繭都沒有,不像是長期執筆的人。
那樣的畫作需要深厚的功底才能完成。
“百裡嬰,你說那幅畫曾經很久之前算是你畫的,究竟是什麼意思?”
百裡嬰聳了聳肩,笑道:“就是字麵的意思啊。”
這樣的答案祁禦又怎會滿意,不過百裡嬰的德行他多少也有點了解。
他轉身就走,果然被百裡嬰一把拉住。
“誒,小朋友生氣啦?”百裡嬰輕咳一聲,“這事說來話長。”
祁禦麵無表情地看著他,“你不想說就不要說了。”
“倒也不是什麼不能說的……”百裡嬰眼神閃躲,“這畫最初的底稿是我畫的,但一直沒能畫完,後來就扔到了一邊沒再管它,可能是我的能力太強大了,這幅畫生了靈,自己把自己畫完了。”
一幅畫生了靈,還自己畫自己……
真是天方夜譚。
祁禦瞬間就接受了這個前情,忍不住又看了看百裡嬰的手,果然,百裡嬰是個能力強大的非人存在。
不過,這幅畫到底想對宋子琪做什麼?他有強烈的預感,它的目標是宋子琪,也隻有宋子琪。
他問:“那個靈的目的是什麼?”
祁禦微仰著頭,耳邊翹起一縷鬢發,百裡嬰忍不住伸手去壓下,湊在他耳邊小聲道:“等到了晚上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