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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家老房子也算是深山老院,江也鬨出的動靜不小,宅院空寂,書房裡的池越和百裡嬰也聽得一清二楚。
池越本就病態的麵色越加白了幾分,他剛坐下沒多久,此時騰地站起身來,尷尬不已,道:“抱歉啊百裡先生,江也他……我……”
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才好,江也私下裡的確脾氣壞,但他也沒想到自己辭職能讓江也反應這麼大。
對江也來說,他隻是個經紀人而已啊。
百裡嬰笑意未收,安撫他道:“沒事啊池先生,你就安心坐著,且讓他在外麵發泄一下,等他把這股子沒用的傻勁兒消耗了,咱們才能好好說話不是。”
“這……這樣好麼?”池越猶豫不定,“江也有些背景……”
言下之意便是江也不好惹。
池越擔心因為自己反而給祁禦和百裡嬰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他又要站起來,被百裡嬰一手按了下去。
百裡嬰的力氣實在不小,肩膀上透著涼意,似乎來自於他的手,池越忍不住側目看去,可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百裡嬰已經將手收回。
“嗬,我會怕他?”
百裡嬰嗤笑一聲,毫不在意地靠坐在太師椅上,將桌上的果盤往池越那邊推了推,“彆理他,吃點瓜子?”
池越沒心情嗑瓜子吃,搖了搖頭,不知道在想寫什麼。
百裡嬰也沒吃,而是用手一顆顆剝了起來,沒一會兒就剝了一小把,池越不明所以地看著他,他解釋道:“哦,我們家小朋友喜歡吃,但他懶得剝,嫌累。”
祁禦自小被鬱婉姝教導紳士禮儀,雖然沒有真的成為一個紳士,但還是養成了一些優雅卻不實用的習慣,比如,他從來不會用牙齒來嗑瓜子。
嫌累是真的,倒不是因為懶。
隻是這話讓百裡嬰說的九分寵溺一分自然。
池越用羨慕的語氣感歎道:“百裡先生對阿禦還真是好。”
百裡嬰挑眉,“這就叫好啊?你們人類真是太膚淺了,這就叫好,那自動剝瓜子的機器豈不是對他更好?”
“你們人類?”池越迷茫地看他一眼,不知道這話從何說起。
百裡嬰輕咳一聲,笑眯眯地問道:“若我說自己不是人類,池先生會不會害怕啊?”
聽到這話,池越也笑了,他本是不相信這些的,但也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竟還認真想了想:“不怕的,我相信阿禦。”
祁禦做好飯來叫人,正聽見池越提起他,沒聽到前情,卻並不關心,淡淡說道:“池哥,我們吃飯吧。”
院門外,江也仍在叫罵,但也有一會兒了,詞兒聽著並不新鮮,難聽的話翻來覆去都是那幾句。
祁禦聽得蹙眉,“他怎麼還是這個德性?”轉頭又問百裡嬰:“你把他關外麵了?”
院門關的住人卻關不住妖怪,但若是百裡嬰不想讓江也進門,那他定然一步也邁不進來。
百裡嬰不以為意,推著祁禦的肩膀往外走,一邊走還不忘招呼池越:“走走走,咱們吃飯去。放他進來不是倒胃口麼。”
江也在外麵叫喊不斷,池越實在沒有心思吃飯,“他這樣叫下去真的沒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