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照不宣與水到渠成就這麼簡單。
先前的每一次親吻幾乎都是聞禮主動,文斯還從未如此大方坦誠地回應過他,甚至這次一度反客為主,將聞禮推到沙發靠背上,兩個人一起仰了下去。
但親吻是不會停的,它唯有越發沉迷。
聞禮剛剛抽過煙,口腔裡有淡淡的煙味兒,跟平時不同,那種成熟又野性的感覺,就像裡煙草味的霸總。
文斯一邊品嘗,一邊在心裡評價,一邊不怕死地耳鬢廝磨。
聞禮摟著他喘氣,“再繼續下去……會出事。”
“你不是霸道總裁嗎?還擔心出事,怕付不起責任?”
文斯勾住聞禮的脖子,在他耳邊輕笑,“要的話,允許你自己拿,但我還是想在家裡舒服點,你覺得呢?”
聞禮握在文斯腰上的手微頓,係著寬鬆綁帶的浴袍柔軟垂墜,他指尖摩挲,唇角在文斯下頜滑過,嗓音暗啞,“那就讓你見識下,霸道總裁?”
“好啊,拭目以待……”
“汪汪!汪嗚——”
突如其來的叫聲讓正麵紅耳赤不可開交的兩人皆是一愣,文斯最先反應過來,趴在聞禮肩上笑到打顫。
氛圍陡轉,剛剛的旖旎瞬間蕩然無存,拍拍果然深得主人真傳,煞風景技能滿點plus。
但箭在弦上,若為這點小挫折打退堂鼓,讓自己送到嘴邊的鴨子再不翼而飛,那聞禮可就不是聞禮了。
他僅僅稍微皺了下眉,便就著文斯摟他脖子的動作,順勢托住人抱起來,快步走進臥室,腳一勾門砰地關上。
拍拍跟在後頭差點撞到鼻子,它不滿地嗷嗚一聲,像是不想放棄看戲,前爪試圖板動門把手,但很可惜,被反鎖了。
就這麼望眼欲穿地蹲守幾分鐘,發現裡麵的人根本沒有要出來的趨勢,隻好又百無聊賴地回到自己小窩前。
它悲傷地看著狗盆,那麼大個盆,可惜裡麵空空如也。
終於再過會兒,門後隱約傳來某些斷斷續續的聲音,拍拍耳朵一動,趕忙興奮地跑過去,對著房門搖尾巴。
然而求食無果,這道門依舊巋然不動,拍拍也聽不懂裡麵在乾什麼,反正它是一隻單身狗,沒見過世麵,它隻是想吃狗糧而已。
屋內,文斯還在做最後的討價還價——
“先說好,我一會兒叫你停你必須得停下來……”
“不許再拿安全帶綁我手了。”
“你個騙子!”
“嗚……”
原來弟弟真是霸道總裁,文斯收回先前的挑釁,他再不亂說話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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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句俗話說得好,世上沒有後悔藥,還有一句俗話也說得好,不打無準備之仗。
文斯今天就吃了這兩個虧,可要說他雖然是情場菜鳥,好賴也看過一些耽美資源了,怎奈關於這類不可描述之事,清水資源隻教到脖子以上。
所以無論實戰經驗還是書本知識文斯都算門外漢一枚,頂天做個春夢還停留在純意識流貼貼狀態。
也因此,和聞禮在一起後的某個現實問題,誰上誰下以及具體怎麼上下,他更從沒往深了想過。
可能他潛意識裡這事純屬人類本能無師自通,情到深處自然……咳,就會發生。
而至於發生後接著該怎麼辦,文斯表示:他完全是懵的。
不過事實上也輪不到他來操心,因為還有一個人跟他配合,根本沒機會想那些有的沒的問題,腦子就已經宕機,再清醒過來已經像條案板上的魚,隻剩下腮還會動一動了。
“……騙人,你是第一次嗎?你是1%嗎?你是我弟弟嗎?你這個大騙子……”文斯趴在床上含淚控訴。
他今天已經喊了無數遍受騙,喊得嗓子都啞了,也改變不了既定現實。
相比於他這麼慘,某人顯然春風得意,“我隻是學習能力比你強。”
“我根本就沒來得及學習好不好?”文斯鬱悶地捶被子,“你那是笨鳥先飛!”
聞禮輕拍他肩背,哄道,“那我先不學了,等你趕上來,我們再比?”
“比什麼比,你以為比大小啊……”文斯把臉埋進枕頭,悶聲罵,“沒羞沒臊。”
他手擁著枕頭,肩胛骨微微凸起露在外麵,細白的皮膚上全是各種痕跡,聞禮在那顆小痣上親了親,起身說,“我去給你倒杯水。”
“哼!”文斯不搭理他。
聞禮又問,“還沒吃晚飯,我煮個麵條還是定宵夜的外賣?”
他們六點多進家門的,現在已經十一點,還真成了宵夜。
聽到那話,文斯肚子像是自己長耳朵,突然咕嚕咕嚕連續響了好幾聲,文斯又窘又羞氣不打一處來,從枕頭裡抬起臉,怨憤道,“定外賣,勞資要吃最貴的!”
他嗓子還嘶著,偏要裝成惡聲惡氣,聽上去更加可憐兮兮。
“好,點最貴的。”聞禮自動忽略那句臟話,將被子往上拉一點,蓋住文斯肩膀,“那我先出去倒水。”
他剛打開門,趴在小窩裡的拍拍就忙不迭爬起來,呲溜從門縫鑽進臥室,文斯正有氣無力趴在床上,聽見動靜抬眼一瞧,看到拍拍左聞聞右嗅嗅,從床邊附近一路追蹤到床頭櫃。
床頭櫃第一個抽屜現在是半打開狀態,拍拍鼻子伸進去,叼到個什麼東西拔腿就跑,文斯沒看清,那隻傻狗已經搖著大毛尾巴歡樂地出去了。
文斯狐疑,想撐起來看看床頭櫃那邊,聞禮端著水杯進來了。
“你那個抽屜裡放的什麼啊?”文斯坐不起來,就著聞禮的手喝水,剛咽下兩口潤潤嗓子,就問。
“抽屜?”聞禮疑惑。
“就床頭櫃,”文斯朝右側那方向努努嘴,“剛才拍拍進來,從你抽屜裡叼東西出去了,彆是什麼貴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