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季哥是挺專一的,”馮煦隻恨有人不解風情,還強調一句,“無人能出其右。”
“聽他瞎說,”季明景扶額直笑,“謝謝小文,這麼多菜麻煩你了。”
即使知道文斯就這性格,但他記得他的喜好,還是讓季明景的心禁不住動搖了。
他其實算不上好養活,生活上被一力包辦的父母慣出許多壞毛病,其中就包括飲食挑剔。
雖然平時不太顯露出來,但不喜歡吃的東西卻是不會勉強自己去碰的。
文斯還不知自己這一桌菜帶給季明景的感受,他連聲道,“不麻煩不麻煩,多做少做的事兒,隻要你們不嫌棄,以後我隻要完事早就送飯來,總吃外賣肯定不行。”
“那這樣的話,我都不想出院了。”季明景半真半假地說。
文斯哈哈一笑,“院該出還是要出的,出了院也歡迎季老師到我家來,在家吃可比在醫院舒服多了。”
他用公筷給季明景和馮煦夾菜盛湯,招呼他們多吃,雖然對自己的廚藝很有信心,但看季明景吃了第一筷子,竟然微微蹙眉,不由地問,“不合口味嗎?”
季明景忙搖頭,“不是,很好吃。”
味道和他想象中不太一樣,還要更好吃,或許是因為這幾道菜裡飽含的細膩心思,都無法抵擋地在他這裡變成了一廂情願的脈脈溫情。
還是第一次,有家人以外的誰為他洗手作羹湯,而這個人更是他心心念念的。
這種感覺類似於苦甜交織,季明景沒由得感歎了句話,“聞總真有福氣。”
馮煦一個筷子不穩,剛夾到的丸子差點掉到桌上,他偷偷抬眼想看看文斯的反應。
可結果當然是狠狠地失望了,文斯完全沒覺出異樣,他隻是露出被誇獎和揶揄後的靦腆表情,反過來對季明景調侃,“季老師肯定也是有福氣的,我們看不到罷了。”
馮煦偏頭瞧季明景,季明景隻淡淡笑了笑,便繼續吃飯。
因為這個小插曲,後來文斯心裡也有些疑惑,季明景桌子上沒見新添什麼慰問品,也就是說今天並沒有其他人來探病。
季明景的父母同他有嫌隙,沒來看望也可能是拉不下那個臉,但他那男朋友怎麼也沒來嗎?
可這是季明景的私事,文斯也不好多問。
吃過飯後馮煦借口還要回公司加班,提前走了,臨走客氣地留文斯再陪季明景多坐會兒,文斯也沒彆的事,自然答應。
他和季明景聊天,聊今天拍戲的事,正好有些疑問請教,後來又待了大概半個多小時,醫生進來複查,便告辭離開了。
下樓時給聞禮打電話,“我出來了。”
“嗯,我在路邊。”
文斯走到醫院外的臨停位,聞禮正在車裡等他。
幾分鐘前聞禮剛收到一個反饋,得知那名姓何的威亞師今天請假休息,但他家剛剛到訪了一位神秘客人。
那人穿得很嚴實,戴著冬天的厚口罩和帽子,還架著眼鏡看不清長相,但感覺似乎很警惕周圍,舉止不太像普通的訪客。
而且從他衣著來看,也不像是何師傅這樣的家庭會認識的朋友或者親戚。
[繼續看看,查出是什麼人。]
聞禮剛吩咐下去,就聽到車窗被敲響,他解鎖車門,文斯鑽進來熟練地扣上安全帶。
“季明景怎麼樣?”
“他說是好多了,但哪有那麼容易,傷筋動骨一百天,頭幾天最難受了。”
剛剛臨走時還注意到季明景問醫生要了鎮痛,文斯呼出口氣,眉宇間掩不住的愁緒。
他將保溫包放在膝蓋上,手指勾著拉鏈,無意識拉開來,又像不知要拿什麼,再重新合攏。
文斯心裡有事的時候,手就難得閒著,而他帶飯以及在醫院吃飯的事,聞禮也是知道的,他說,“最近想來就來吧,我不會吃醋的。”
文斯轉頭看他,表情似乎有些驚訝。
聞禮傾身,抬起他的下巴在他微張的唇上親了一親,惹文斯鬨個大紅臉,反駁道,“季老師雖然是同,但你也確實不需要吃醋,他都有喜歡的人了。我是怕如果來得太頻繁,他那邊會覺得困擾,誰擔心你吃不吃醋了?”
“他喜歡的人?”聞禮皺眉。
文斯拿掉他那隻鹹豬手,按回檔位杆上,“對啊,他早有男朋友了,就是沒公開而已。”
“……是他跟你這麼說的?說他有男朋友?”
文斯不知聞禮在確認什麼,奇怪地問,“當然是他說的,還說是圈外的人,怎麼你乾嘛一臉不信的樣子?季老師這麼優秀,有男朋友很正常。”
“……沒怎麼,是很正常,”聞禮頷首,“不過你聽到的和我聽到的版本不完全一樣,但其實也差不多,既然是他說的,當然比捕風捉影更可信,所以還是以他自己說的為準吧。”
文斯覺得聞禮的話聽起來彎彎繞繞,但他不是八卦的人,隻以為大概有什麼娛樂傳聞是自己不知道的,聞禮不繼續說,他現在也沒那多餘閒情關心那些。
“不過……”對著聞禮,文斯還是分享了自己新發現的疑惑處,“季老師的男朋友好像沒來看他,是不是因為是圈子外麵的,所以怕被人發現?”
“那你覺得我怕被人發現嗎?”
“你當然不怕。”
憑那高調官宣,有些人剛開始就是恨不得鬨得人儘皆知,文斯自問如果不是聞禮,他說不定也不會那麼就出了櫃,就算交女朋友,估計也是保護對方的隱私為重。
“這事兒也看個人想法吧,哎,冷暖自知了。”
一句冷暖自知,倒說得恰如其分。
而聞禮短暫思索後,其實也很容易就理解了季明景謊稱有男友的用意。
還有昨天在醫院,出去取餐時馮煦跟文斯說的話,大概率也是季明景讓他那樣說的吧。
他是僅僅不願意讓文斯有壓力?還是有其他的打算?
聞禮不得而知,但他現在已經不會將季明景再當敵人看了,隻是他隱隱覺得,那些話還有未儘之語。
季明景應該有件很重要的事隱瞞下來,是和文斯有關的。
車子開到家後沒多久,聞禮收到一條新消息。
[老板,查到那個訪客的身份了,是天麟國際的藝人邵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