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足夠幸運,遇到了許多很好的人,溫暖的善意散發著柔和的光芒一點一點聚集在她身上,一直被否定的她也學會了誇讚自己。
季節想起剛有讀心術那會兒,阮槐序會在心裡偷偷給自己加分。
那是自我救贖與掙紮,即使不被愛,她也不想成為一個爛人,就此消沉。
她那麼多年走過來,是為了自己,而不是為了什麼闔家歡樂,團團圓圓。
不過……
不過?
見阮槐序似乎有些動搖,季節連忙追問,“不過什麼?”
阮槐序知道季節從老師那裡回來之後,就一直在查些什麼,她雖然一直沒過問,但也知道是和自己有關,今天季節又提起那些事,更加確認了她的想法。
實話實話,對於以前發生的事情,她的確不想過多的去回憶,不過季節既然有在做什麼,她當然也不會否認他的努力,給他潑涼水,況且如果可以,她也的確想聽一句道歉。
季節:“就這樣嗎?”
阮槐序:“不然呢?”
季節:“你可以再多想一點,比如把阮季夏和阮鶯時從家裡趕出去,然後獨占家產……之類的。”
阮槐序不置可否,“是個好主意,但我要是能想到這一層,也就不會那麼窩囊的活那十幾年了。那樣做,為難的也隻會是我哥他們,而且,造成這一切的,也不是阮季夏。”
她越來越清醒地認識到,真正造成這個局麵的,是她和阮季夏的親生父母。
他們看似是萬事順著阮季夏,可實際上,阮槐序也見到過很多次阮季夏被他們逼迫到瀕臨發怒。
很多時候,她看阮季夏都感覺他像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不知何時會爆發,以前她蠢,自以為貼心地巴巴上前安撫,結果火山口就衝向了她。
而等他發泄完情緒,就又是父母的好兒子。
季節:“所以阮季夏就是那個知錯不改的人?”
阮槐序:“他連認錯都很難做到。你跟我說,他很久之前就有了想跟我和好的想法,但這麼多年,示好是有的,對不起這個三個字我卻從來沒聽他說過。”
季節趁她不注意,偷偷拿了一塊炸好的排骨,用力咬了一口,“他可真是個犟種。”
阮槐序的臉上先是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就化作了笑意,“饞蟲。”
季節不以為意地聳了聳肩,對這個稱呼欣然接受,“但是你就不好奇我到底在做什麼嗎,萬一我是在做一些你接受不了的事情呢?”
“你不會。”阮槐序臉上的笑意微微收斂,眼神平靜如水,“我雖然不知道你具體是在做什麼,但也能猜個大概。而且你剛剛說的那些話,不就是在試探我能不能接受一些事情嗎?”
聽了她的話,季節抑製不住地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