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槐序想把耳環摘了,季節按住了她的手,“好看的,戴著吧,咱改這個還花錢了呢。”
說的也是,她花了錢的!
於是阮槐序就繼續戴著了。
阮季夏看著他們親密的動作,後知後覺地發現哪裡不太對,他還沒來得及細想,阮鶯時跟著父母也下樓了。
很長時間沒見過阮槐序了,於涵心裡是想她的,但她也怨阮槐序連個電話都不給她打,所以見了她,又有點生氣。
阮槐序像是沒看到她不悅的表情,語氣平淡的叫了聲爸媽,然後又一言不發。
於涵聽她叫了自己後就沒了下文,連句關心問候的話都沒有,臉色變得更難看了,她全當沒聽見阮槐序叫自己,也不理她,自顧自地吃飯。
阮雁遠看著母女倆如出一轍的賭氣方式,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但他的心始終是向著自己妻子的,他沉著臉看向阮槐序,“這麼就沒見了,也不關心一下媽媽過得怎麼樣嗎?”
全然是教訓的口吻,一句話聽得餐桌上的人眉頭緊鎖。
阮槐序抬了抬眼皮,思索著要是她今天把桌子掀了能怎麼著。
那就太不冷靜了!
季節在心裡呐喊。
大概是以前被逼得急了,所以每次遇到跟他們有關的事情,阮槐序總是會有些激進的想法。
季節心一橫,對著阮雁遠和於涵,開口就是一句“爸媽”。
這聲稱呼成功把他們兩個整懵了,這才注意到阮槐序旁邊還坐著一個男人。
對於季節,他們雖然不陌生,但也遠沒有熟悉到可以當他爸媽的程度。
劍拔弩張的氣氛一下子消散,他們的臉上也隻剩下茫然。
阮季夏最先反應過來,他一臉錯愕地看著阮槐序和季節,“你們兩個……”
季節點頭,“在一起了。”
阮槐序更加直接,“結婚了。”
於涵的臉上流露出困惑和無措,“你在說什麼啊?”
阮雁聲語氣平緩地又跟他們重複了一遍:“糯糯結婚了,季節是她的丈夫。”
茫然褪去後,他們的表情一個比一個難看。
“胡鬨!”阮雁遠忽然用力拍了下桌子,驚醒了身邊的於涵,“結婚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不跟我們商量就擅自做主!”
阮槐序的嘴角揚起一抹嘲諷,“你們同不同意我都是要結婚的,為什麼要跟你們商量。”
阮雁遠:“你!混賬!”
他順手拿起手邊的東西,阮瑜和傅珩身子緊繃地站了起來,季節下意識地把阮槐序往自己懷裡一拉。
“爸!”
季節沒想到快他們一步的人居然會是阮鶯時,她剛剛一直在看熱鬨,見阮雁遠要動手,這才沒有繼續做樂子人,而是一臉不認同的阻止。
“不對。”於涵搖著頭,“你怎麼能自己結婚的,你證件都在家裡的呀。”
阮季夏瞬間手腳冰涼,他們都忘了,他卻是知道的。
阮槐序為了考大學,當初把戶口遷了出去,之後就一直沒再遷回來。
而他也是最近才知道,以阮槐序當時的學習成績,完全沒必要靠遷戶口升學。
她是從很久以前,就決定要離開這個家了。
但阮季夏總覺得這事還有回旋的餘地,畢竟她跟阮瑾關係那麼好,是不可能完全和阮家脫離的,所以他還有機會,糾正以前的錯誤,可他沒想到阮槐序居然會直接去結婚。
阮瑾被樓下的動靜吵醒,有些暴躁,“乾什麼呢?”
他看見樓下的人,頓了頓,收起一身暴戾,“叔叔嬸嬸,你們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