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槐序最在意的事情,還是當年演出前,夏林薇鞋子裡的那根針。
針肯定不是她放的,到底是口蜜腹劍的阮鶯時從中作梗,還是夏林薇自導自演嫁禍於人,亦或是還有他人介入,都有待商榷。
阮槐序其實更希望這件事是阮鶯時做的,跟夏林薇沒有關係。因為阮鶯時做得一些事情,已經讓她失望了,她希望起碼另一段友誼還是純粹的。
阮槐序問的直白,把話攤開了,每個點都細談,阮鶯時的笑容越來越淡。
針,不是阮鶯時放的。
這句話是真的。
但阮鶯時也同樣在撒謊隱瞞一些事情,比如她說她不清楚這件事,可實際上,她比誰都清楚,她甚至親眼目睹了夏林薇把針插入自己鞋裡,還錄了視頻,一直保存著。
雖然那個視頻不是很清晰,壓根就看不清她手裡的東西,但是從夏林薇的動作也能看得出來她在做什麼。
夏林薇是始作俑者,而阮鶯時是沉默的旁觀者。
起初,季節是這麼認為的,但隨著阮鶯時的思緒發散,他才發現事情遠不止於此。
阮鶯時沒有幫阮槐序澄清,任由她被人誤會指責,但她也沒放過夏林薇。
夏林薇拿自己的腳作秀誣陷到阮槐序頭上,阮鶯時就真的毀了她的腳。
輕微韌帶拉傷,對普通人來說,隻要賠償費給足了,安心修養著,算不得什麼太重的傷,但對一個舞者的職業生涯來說,卻是致命的。
如阮鶯時所料,夏林薇選擇私了沒敢告訴彆人。
她本來就是靠投機取巧進的舞團,要論水平,她還遠不達標。舞團那邊還跟她確認了好幾遍受傷程度如何,能否繼續跳舞,在她提交正規醫院病例單後,才正式發出的邀請。
舞團還是比較寬容謹慎的,雖然是小傷,但因為是傷在腳上,所以給了她半個月的修養時間。
夏林薇抱著僥幸心理,覺得輕微的韌帶拉傷,半個月怎麼也就恢複了,而且她的腳也能正常行走,沒什麼疼痛感,就賭了一把。
最開始的確是沒什麼大問題,但隨著訓練難度加大,她的腳也難以負荷。
夏林薇賭輸了。
想到這兒,阮鶯時的臉上流露出愉悅。
至於易陽,出國前他對阮槐序也說了很多過分的話,阮鶯時順帶手也給了他一個教訓。
也不過分,就是動了動嘴皮子,就是讓他換不了搭檔,失去一些演出機會而已。
心理扭曲。
季節難以找到比這個更合適的詞來描述阮鶯時,他下意識的把阮槐序往自己身邊拉了一下,想讓她離阮鶯時遠一點。
阮鶯時的視線掠過他的臉,似乎是彎了一下嘴角,很是包容溫婉的模樣,但季節知道她實際是怎麼看自己的。
惡心,反感,厭惡。
老實說,他真不知道哪裡得罪過阮鶯時,那天在書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