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手!”紅玉姬拽了幾次都沒能拽脫,一時不慎又扯裂了傷口,疼得她麵色煞白。
季罌順勢拉過她的手腕,以指壓住脈搏,“傷勢都這般重了還凶巴巴的。”
翻過手腕,傷口比她上次見到的顏色還要深。
“凡胎不能克製蛟毒,能撐到現在全仗你功力深厚。”
季罌抬起另一隻手,掐指默訣,一粒紅珠懸在指尖上。
“你乾什麼?”
“幫你療傷啊。”
紅珠化作一縷靈氣,緩緩流入傷口,隨即妖毒被拔離出來,傷口也漸漸愈合。
紅玉姬不敢置信,“你會醫治蛟毒?”
“不會。”
紅玉姬目露懷疑。
季罌隻好道:“閒著沒事看了幾本雜書,正好有寫醫治各種妖毒的法子,我沒把握,姑且一試。”
紅玉姬戒備地看著她,“你我非親非故,為何要幫我?”
這話倒叫季罌沒法回答了。
她想了想,道:“佛家有雲,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就當作是……做好事吧。”
混元宮弟子那邊已經順利降伏了蛇妖,正在收拾殘局,準備要打道回府了。
季罌怕被混元宮眾人認出,忙道:“好了,我也該走了,小美人,咱們有緣再見吧。”
紅玉姬抬起手腕,腐爛流膿的傷口竟然徹底愈合了,隻在表皮留下一道淺紫色傷疤。
她神情稍震,抬眼看向季罌漸漸行遠的背影,心頭縈繞起一絲疑慮。
*
季罌又回到鬼客店裡住了一晚,隔日她跟店家打聽了顓臾國的方向,剛出門來,就聽說那波家老爺死了,衙門拷問波家奴仆,放影拘捕近日到過波家的人。
季罌在城門看到影畫上的自己時,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
說像似乎也有那麼幾分像,就是下筆太敷衍了,居然把她畫的這般潦草。
季罌對著畫像正腹誹,兩個差吏走過來,“騎馬的那個,你過來。”
季罌朝天翻了個白眼,“這是牛,不是馬。”
差吏才不管她騎的什麼,“騎馬的,你站住。”
季罌噗嗤一笑,挽起韁繩,“不是我不想站住,是我的牛不想給你這個麵子。”
她腳下狠狠一踢,牛撒開蹄子就跑,儼然被狗追似的。
那兩差吏還從沒見過這樣快的牛,愣了一瞬,反應過來季罌就是他們要逮捕的人之一,趕緊招呼同僚,“快抓住她。”
這白月城的官衙連波家的事都搞不定,抓起人來卻像狗皮膏藥,季罌被追了好幾條街,竟都沒能甩掉,隻能棄了牛,鑽進一條窄到僅容一人通過的偏僻巷子。
才下過雨,巷子地上還有積水爛泥,兩壁潮濕,越往裡越幽暗。
走到儘頭有間半敞開的屋子,季罌推開門朝裡瞧,後方忽然刮來一陣風,她回過頭看,一道人影就從馬上滾落了下來。
季罌不及細看,就被這陣詭異的風刮進屋裡,接著腳下踩空,整個人跌到了一個深坑裡。
脊背和屁股摔個結實,疼得她嗷嗷叫,扶著腰看向洞口,差不多有兩人來高。
“喂,外麵有人嗎?”她試著喊了一聲。
隻見洞口光線暗了暗,白裙紅帶飄來,紅玉姬停在洞口,居高臨下地瞥了她一眼。
季罌麵上一喜,“小美人,是你啊!”
紅玉姬麵無無情地走開,根本不搭理她。
季罌急了,“誒,你彆走呀,好歹拉我一把啊。”
回應她的隻有紛亂的腳步,還夾雜著嘈雜的說話聲。
估摸著是官差找過來了。
季罌屏氣凝神,聽著那些腳步聲在咫尺之隔的門外停下。
“奇怪,明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