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廝雖然廢話多了點,但至少人是靠得住的。
先等她把這關過了,後麵的事後麵再說。
就是不知那廝能不能找到這裡。
季罌老媽子似的擔憂了一陣,索性枕著硬邦邦的石頭睡了。
睡得正酣,一股烤香味飄來,熏得她五臟六腑瘋狂叫囂,胃裡一滴水也沒有,痙攣起來疼得冒冷汗。
老妖怪封了她八成功力後,這身體就鈍得厲害,拉個肚子要死人,發燒要死人,現在餓了就難受得抓心撓肺。
季罌捂著灼燙的胃坐起來,敲了敲腦袋,掀開不知幾時蓋在身上的衣裳。
飄香來自遠處的火堆,昭炎在烤一隻兔子,眼前忽然一陣殘影拂過,滋滋冒油花的兔子就奪了去。
季罌半眯著眼,一口下去撕了半個。
“再不來我就餓死了。”
她含糊不清地哼哼,“你是屬狗的嗎?”
這都能找到她。
昭炎擰開水囊遞上,“女君覺得好用嘛,好用就行。”
孟興說的不全對,這人不是屬狗,是屬狗皮膏藥的。
“哼,你以為我為什麼這麼倒黴。”季罌氣鼓鼓地說,“還不是你身上陽火過盛,我險些被你烤化了。”
昭炎撓頭,“小臣忘了女君修行鬼術,最忌人間盛陽,以後小臣會收斂的。”
說著握訣念咒,果然收斂了許多。
“小臣有一事不明。女君不識方向,這些年是怎麼過的?”
季罌當然不可能承認是自己的問題,“雖然我不認路,但有謎一般的氣運,每次都能逢凶化吉。”
季罌就著水吃完整條兔子,骨頭渣都未剩丁點。
昭炎問:“女君夠吃嗎?”
“還行吧。”
饑餓感消失,季罌好受了很多,打了個嗝,抹去唇邊油漬,“原來這就是餓的感覺。”
昭炎詫異,“女君沒有挨過餓?”
季罌無語望天,“你覺得我會有挨餓的時候?”
對哦,孟候之女怎麼可能餓肚子。
昭炎後知後覺。
季罌千愁萬緒。
想了想,她接受了眼前的現實,和昭炎道:“你跟著我也不是不行,但是有兩點你要牢牢記住。”
昭炎仍是麵帶微笑,對她接下來要提的要求沒有絲毫質疑,“女君的任何要求都是對的,小臣一定照辦。”
既然他都沒有異議了,季罌也毫不客氣,“第一,我不會打架,也不會向誰求饒,所以出門在外不要招惹任何是非。”
“第二……”
她掰著手指,想不出還有什麼,“……以第一條為準。”
昭炎不住點頭,“女君放心便是,小臣都記住了。”
“那就好。”季罌心滿意足,摸著空蕩蕩的袖袋,“你身上有多少錢?”
“哦,都在這裡。”昭炎舉起腰上一隻繡著火紋的錢囊,“君侯說了,能帶多少就帶多少,小臣說裝滿這隻囊就行。”
他洋洋自得地說:“還好足夠大,君侯給的珠寶金銀都能裝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