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罌見她神情有異,定睛看去,畫上的人和她此刻穿著一模一樣的鬥篷,隻是空著沒有名姓。
她噗呲一笑,“你們墨鴉會畫工不太行啊,瞧瞧,臉都走形了,彆說十分,這一分也不像啊。”
這畫風粗獷的,爹媽都認不出來。
三不知看了看鬥篷遮住大半張臉的紅玉姬,目光又落回到影像。
……也不能全怪畫工吧。
昭炎指著影像,不解地問道:“但是紅玉姑娘全程都沒有出過招,你們如何判定她的修為?”
“墨鴉會自有判定的方法。”三不知洋洋得意地說,“但凡能上此榜,實力必然不可估量。”
昭炎點點頭,也有榮共焉道:“紅玉姑娘的確厲害。”
說完不忘補充一句,“我們女君天資聰穎,修為也不低。”
季罌豎著耳朵聽完,心想,墨鴉會收集情報還是有一手的,不知道關於雙星的事他們知道多少。
紅玉姬卻並不喜歡被人議論,眉頭越蹙越緊,語氣冰冷道:“走了。”
今天她們不是要去觀賽的,而是勘探地形,因此在到市亭的途中,紅玉姬留心觀察著附近。
此刻人流都聚集在樓前,注意力在擂台上,附近鮮見人影,偶爾有巡邏的護衛走動,進出的人會嚴格盤查。
紅玉姬從人群中離開,避開護衛縱身躍上二樓。
每個房間的房門都貼了黃符,附了禁製,這符畫的極為繁複,紅玉姬想試著打開,附近巡邏的護衛已經聽到動靜往這方聚攏,隻能先暫時離開。
她出了樓閣,轉過一個角落,迎麵碰上一名護衛,護衛愣了一下,反應過來拔刀,便被掐住喉嚨。
紅玉姬狠狠一擰,當場折斷此人的脖子。
屍身委頓在地,人鬼嗅著新鮮的血液,自她胸腔飛出,縷縷黑霧翻騰,奔湧向前,轉眼屍體就被卷入陵中,淪為了惡鬼的食物。
紅玉姬沒料到人鬼陵不受召喚便出來,不由地臉色發青。
聽著護衛追來的聲音,她不及思考眼前情形,匆匆收回人鬼陵,往前麵疾走了幾步,迎麵撞見人影。
她轉身藏到楹柱的陰影,看清那是個刀疤臉道士,手持一麵魂幡,麵色凝重地徘徊在廊道下,似乎在找尋著什麼,身上殺意騰騰,氣勢凜然,看著極是不好對付。
他就是季罌說的“第一獵龍師”。
紅玉姬屏氣凝神,朝後退了退,忽然一隻手伸過來拽住她的手臂。
她捏訣就要一掌拍下去,季罌及時露臉,“是我。”
將她拖離這裡,季罌才鬆開手,“你不要命了!”
紅玉姬肅然道:“為何防他?”
季罌深吸一口氣,“不是都告訴過你了,此人道號天機子,是摘星樓第一人,視殺雙星為己任,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天機子跟到了這裡,她現在就是很憂心,“看樣子他早就盯上我們了,這可不是什麼好征兆。”
“無聊。”紅玉姬根本沒聽進去,冷嗤了一聲,抬步就走。
季罌趕緊跟上,“等等我啊。”
昭炎和三不知已經在邸店等她們,她們回來後,三不知便把自探聽到的消息告知給幾人,“閔家的子侄私下受賄,勾結邪石派幾個弟子,應諾助他們得到血靈芝。他們約定今晚寅時在藏寶樓會麵,換出血靈芝。”
季罌恍然,邪石派那天晚上坐小船先行離開,原來就是為了這件事。
紅玉姬眉目清冷如常,“那就放出這個消息,讓其他門派去牽製邪石。”
放消息出去引起眾怒,激發矛盾,乾擾視線,她們也就有了機會。
季罌讚同她的辦法,順便補充,“還可以再派一人扮作邪石弟子到閔家走上一趟,作下偽證,邪石就是有冤也難鳴。”
昭炎撫掌,“女君聖明,屆時他們必然,引起紛爭,此時不如就交給小臣去辦。至於誰去放消息……”
幾人同時將目光落到三不知臉上。
放消息這種事,沒有比墨鴉會成員更合適的人選了。
三不知縮著肩,但想到逃也逃不過,索性把脖子一挺,“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沒錢……沒錢我不乾。”
話落,一粒西珠舉在他眼前,三不知眼睛瞬間亮了起來,他小心翼翼把珠子捧進手心,換上一副親切麵孔,“在下這就去辦,幾位靜就在此候佳音吧。”
待三不知地將這事穩妥辦成,已是夜幕降臨,季罌和紅玉姬坐在客邸等消息,昭炎氣喘籲籲地推門進來,“辦成了,各大門派得到消息已經往閔家去了。”
說著掏出一張布帛呈上,“三不知探到了雪靈芝,把藏寶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