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罌扶她坐下,打算先給她看傷,一個麻花辮的小姑娘急慌慌地從遠處跑來,“她傷的好重,我來看看吧。”
五龜說著解開蟲瓶,引出幾隻毒蟲。
季罌才知道那些毒蟲並非是毒門的毒,而是醫家的以毒攻毒,“小矮子,原來你真的修醫啊。”
紅玉姬身上有血靈芝,怕被發現,目光森然地瞪住五龜,“你究竟對我做什麼?”
五龜圓潤清秀的臉蛋頓時嚴肅起來,“我是醫者,你的情況不容樂觀,必須馬上醫治。”
季罌覺得機會難得,便替她按住紅玉姬,“都傷成這樣了,還倔什麼呀。小丫頭,我幫你按住她,你給好好瞧瞧。”
“季罌,你……”
紅玉姬惱羞成怒地攥緊拳頭,被季罌按下,“看看又不會怎樣。”
毒蟲從她的指端鑽出,雨點般地落在地上死去,神奇的是,她斷裂的筋脈,破損的傷口,在瞬息被修補起來,從四肢恢複,渾厚的真氣開始暢流。
五龜收起法力,眉間疑惑,“你怎麼染上的妖毒?”
“與你無關。”紅玉姬儘力忍耐著,忍著心頭殺意。
季罌生恐她控製不住脾氣,笑著解釋:“她是不小心被蛇咬了,哪想蛇毒這般厲害。”
小姑娘心思單純,不疑有他,“方才我替你穩住妖毒了。這毒我能解,但需要時間。”
“你能解?”
季罌和紅玉姬同時看向她。
小姑娘乖乖點頭,“是啊,我家世代醫修,最擅解妖毒。”
她看向周圍,各門派已經陸續撤離此地,便收好蟲瓶,對季罌幾人道:“今晚不大太平,還是先離開再說吧。”
“對對,這裡不安全,我們換個地方。”反正東西她們已經拿到手了。
季罌攙起紅玉姬,紅玉姬不耐煩地拂開她的手,“我自己走。”
留下的門派弟子在做善後,而在無人留意處,魔氛散儘,隱匿在黑雲裡的那柄紅劍顫鳴叫一聲,躍出雲層,飛越在無儘黑夜。
躍過無數山頭,終於在其中一處山頭降落,飛向一個迎風而立的身影。
是個束發的男子,穿著玄色勁裝,領口袖緣嵌著一圈白色狐狸毛,在夜色中尤為醒目。
他背負一柄劍鞘,眉目深沉地佇立在懸崖前,目睹那柄紅劍幾個起落,穩穩飛落在他背後的劍鞘中。
黑暗中,隻聽他和另一個人抱怨道:“為何不讓我出麵?”
“還沒到時候,你急什麼。”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就是麻煩。”
不滿歸不滿,男子還是聽從他意,搖身一晃,化風消失在夜空。
*
離開藏寶樓,天色已微亮,一行人還在繼續往郊野走。
五龜見街市越來越遠,疑慮漸深,“你們不打算回旅店?”
昭炎搖著手指道:“不回了,時間緊迫,我們直接趕路。”
笑話,回去送死嗎。
閔家怎麼可能那麼遲鈍,血靈芝被盜這麼久了還反應不過來?他們肯定事先做過應對之策,此刻說不定都已經派出人馬四方通緝了,所以要儘快離開是非之地。
“不回去?”小姑娘才後知後覺一般,瞪大了圓溜溜的眼睛,“你們……”
季罌樂道:“小丫頭,才反應過來啊,不怕我們把你給賣了。”
“那我、我要回去。”
五龜後退著就要按原路返回,昭炎一手拎住她的衣領,“走不了了小姑娘,雲鼎鎮此刻已生大亂,你一個姑娘回去可就太危險樂,倒不如與我們結伴而行。”
季罌搭著五龜的肩膀,像逗弄小動物,把玩著她的麻花辮,“說說看,你往哪去?”
紅玉姬聽了二人的話,皺起眉頭,“帶著她不方便。”
季罌覺得無所謂,“不是便不便,是你需要她解毒。”
“你真的相信她能解毒?”紅玉姬根本就不信任何人。
季罌自然不知道她心裡想什麼,“會不會解過就知道了。”
紅玉姬瞥她一眼,還要再說,季罌連忙搶話道:“我渴了,前麵有茶攤,過去討碗水喝。”
有眼力見的昭炎早就跑過去,將那的凳子拂掃得乾乾淨淨,迎著兩人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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