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救誰你管得著。”另一個聲音嗆道。
“方才還好,如今捅了狼窩可就不好說了。”
“有我在此,誰敢動她。”
“昭炎還在,輪不到你出頭。”
“哼,他就是個沒用的蠢貨。”聲音又是一忿,“你我皆為魔父左膀右臂,為何要像鼠輩暗縮於此。”
這兩人俱都是麵容白潔似玉的年輕男子,一人通身雪白羽氅衣,眉心一粒胭脂記,手裡搖著金剛扇,正是風鶴。另一人穿著狐狸毛玄色勁裝,背上負著三尺紅色長劍,名為紅劍疏檀。二人追隨到此,正是為季罌而來。
眼見群狼怒號著恐嚇對麵,風鶴將扇一把收住,拍了拍疏檀的肩,“行了,先看看再說……瞧那邊,要打起來了。”
那狼首已變作滿身甲胄的人形,手裡揮舞兩把長刀,逼視四人道:“帶走他知道意味著什麼嗎?愚蠢無知的凡人。”
眼見這場架避無可避,季罌也笑不出來了,“看樣子不打一架是不行了。”
“你們先走。”紅玉姬側首交代五龜,“等我打開一條路,你抓住時機立刻下山。”
五龜環視著朝她齜牙咧嘴的惡狼,實在害怕,“那你怎麼辦?”
“你們不拖累我,我就能全身而退。”紅玉姬緊握驚虹,接著和季罌輕嘲一句,“殺幾匹狼你總能行吧。”
季罌腹誹,我能說我不行嗎。
“小美人,敵不動我不動,誰先出招誰就輸了,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紅玉姬當她說的都是屁話,冷笑一聲,“那今天你記住了,這條不包括紅玉姬。”
她手腕利落一抖,將長鞭甩開,直奔狼首。
“抓住她們。”狼首振聲下令。
昭炎抱著幼狼衝向最近的狼兵,飛踢狠踹,幾匹強壯精悍的狼當場暴斃,“女君到小臣身後來,小臣擊退它們。”
“逞屁的能。”季罌一巴掌扇在他後腦勺,“你很能打嘛,跑啊!”
紅玉姬的長鞭掃落大片狼兵,及時為她們打開一道缺口,季罌扯過五龜就是一頓狂奔。
還有更多狼兵湧現,在她們後麵窮追不舍,季罌邊跑邊回頭叫紅玉姬,“我說你倒是跑啊。”
一條狼跳起來鉗住她的左膀,利齒剜進肉裡,要將她整條手臂撕碎,昭炎眼疾手快地使出劍訣,無形鋒刃破空而至,直將這頭不知好歹的灰狼碎成了幾段。
狼血四濺,澆淋了季罌半張臉,半個肩膀。
“女君有沒有事?”狼兵爭先恐後地撲咬上來,昭炎攔截狼眾斷後,根本分不開身。
“當然有事了。”
她的肩膀撕裂出巨口,又被狼血泡著,疼得牙根都在燒,五龜眼裡滾動著淚水,哆哆嗦嗦要給她止血,被季罌攔住,“下了山再說吧,不然你我小命先交代在這了。”
她咬牙忍著疼,五龜扶著她,兩人磕磕絆絆地走,走得遠些了,依稀聽到幾聲淒厲絕望的狼嚎。
在她們看不見的地方,狂風席卷,妖氛四溢,先前還瘋狂進攻的狼群此刻已如雨點般落在地上。
是紅玉姬召出了人鬼陵,寄附其中的大厲妖鬼一經放出,風雲殘卷地吞噬著地上生靈,但奇怪的是,她驅動法寶時,丹田內被一股陌生的力量充盈,再施展法術,便陡然暴漲,和她本身攜帶的鬼邪煞氣衝撞。
紅玉姬不禁怔住,她不知道這股力量來自何處,更無法承受這股突如其來的強大力量,口中當即湧出幾口濃血。她暗道不妙,握訣穩住心神。
那狼首原本落了下風,此刻見她露出了破綻,立刻士氣大振,提刀砍來,“去死吧。”
就在這嚴峻時刻,一名少女倏然墜落,張臂護在紅玉姬身前,用身體替她擋開了這一記要命的殺招。
“不要傷害姐姐。”靈樞反身抱著紅玉姬,唯恐刀氣傷到她分毫。
“找死!”
狼首揮刀劈斬,一條長鞭從手腕纏到肩膀,無數倒刺勾抓住筋骨,竟將整條手臂硬生生扯落下來。
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響徹夜空,狼首的臂膀已經拉開深可見骨的巨口,斷臂之處血流如注。
他蹌踉數步,目齜欲裂,失了先機還不肯罷休,揮起另一隻刀瘋狂劈砍兩人。
紅玉姬推開靈樞,召回人鬼陵,釋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