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心腳下!”紅玉急聲道。
隻見方才站立之處裂出數幾十丈寬的深縫,將城劈開,一分為二,對麵的熱鬨瞬間湮滅成了荒蕪。
季罌拖著五龜踉蹌站穩,眼睜睜看著裂縫還在延申,越來越寬,越來越深,深到五龜腳滑踢了塊石子下去許久都不見回響。
城門陷落了,漫天黃塵經久不散,視線所及處,不見了城池,眼前隻有混沌不清的天地。
反應過來的昭炎立即沿著深縫一遍遍呼喚季罌,但未得半點回聲。
索差搬起身旁掉落的一塊巨石投進巨縫,死一般的寂靜,連絲風都沒有。
他耳上的銀鏈微微晃蕩,碧色的眸子閃了閃,“到不了底,下麵應該深不見底。”
斷崖相阻,謝思周試著幻化本相躍過去,卻始終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壓迫著,拉扯著,致使他根本無法化形。
昭炎發現了他的問題後,也試著撚訣起陣,全然沒有反應。
“術法失效了。”先前還算淡定的他登時傻眼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扯開嗓子放聲嚎啕。
“女君,你在哪裡?都是小臣的錯,小臣保護不力,小臣罪該萬死。”
“……”
坐在城外一顆老樹上的疏檀看到這一幕氣笑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狗東西。我就說靠他不住。”
風鶴淡定地搖著金剛扇,“不怪他,我們也始料未及。”
疏檀晃著腿,按住紅劍,“那小祖宗中了幻術,保不齊是個生死難關,我們是不是該出手了?讓我去宰了這些妖邪,回來再收拾昭炎這個狗東西。”
風鶴隻是搖頭,“未嘗不好,生死關頭,也許她就能開啟魔父之力,喚醒魔父。所以你安分一些,彆亂來。”
疏檀小臉一黑,“儘講屁話。”
怕他貿然行事,壞了大計,風鶴揪住衣領將人拖下來。
“至少讓我剁了那頭畜生。”疏檀小胳膊小腿一陣亂蹬,“下次見到他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
城門塌陷後,城池消失了,四周一片荒蕪,偶爾見到一二山丘也是光禿禿的,連顆樹都沒有,和從前所見到的景象截然不同。
五龜絕望地看著眼前的陌生世界,小聲啜泣著,“我們還能走出去嗎?”
她們很茫然,不知道置身於何處就罷了,甚至連法力也失效了。
季罌人都傻了,試了一遍又一遍,最終認命地歎了口氣。
心想既來之則安之,且走且看吧,於是她頗是閒情逸致地這裡望望,那兒瞧瞧。
目光所及處荒無人煙,根本沒什麼值得看的,五龜一心想離開這裡,心情十分低落,“季罌姐姐,你在看什麼呀?”
季罌:“沒見過,隨便看看。”
紅玉姬聞言看了眼她。
她發現季罌的心態很穩健,至少到現在為止,還沒有真正讓她急難的事。這是不是意味著,目前的情形還不足以讓她方寸大亂?難道她一直小覷了她的實力?
季罌哪裡知道紅玉姬想了這麼多,她道:“法陣能做到這種程度實屬罕見,不知道是何方妖孽。”
“你彆嚇我了。”五龜跑到季罌身邊,緊張地捏住她的袖子。
紅玉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