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你多事,會惹來這些麻煩。”
紅玉姬倒也不是真抱怨,隻恨弄臟了手指,她嫌惡地蹙起眉心,召來地火,將男人屍體焚得乾乾淨淨。
季罌坐在水塘邊的石頭上,“你說有東西跟著我們,是什麼?”
“你反應太慢。”紅玉姬實是懶得多理,理好亂了褶的衣裙,招呼季罌趕路。
這時村落裡忽然傳出女人撕心裂肺的呼救聲,由遠而近,似乎朝著這方來。
季罌從石頭上下來,就看到一個披頭散發衣衫襤褸的女人從路口倉皇奔來,嘴裡恐懼地高聲喊著,“殺人了,殺人了。”
女人看見兩個姑娘,像看見救命稻草,上來撲抱住季罌的腿,驚恐地回望身後追趕來的人,拚命搖晃她,“他要殺我,救救我。”
濃稠的血從女人的額頭滲出,沿著眼窩淌落下來,覆蓋大半張臉,但眼眸裡的害怕和絕望仍是顯見。
“姑娘,你起來說話。”季罌快讓她搖昏了頭,抓住手將人扶住。
怒罵聲緊隨而至,吵吵嚷嚷,隻見幾個漢子提著柴刀和斧頭。
紅玉姬操手站在原處,臉上壓著風帽,看不清下麵是何表情,但她這樣遠站著,好似寒氣攝人的冰雕,把方圓數裡都凍了起來。
氣勢洶洶追上來的男女被這種氣勢震懾住,齊齊噤聲,莫名畏懼地往後退了幾步。
女人躲在季罌身後,攥著衣裳,“救救我。”
季罌問:“他們是你的什麼人?”
那邊男人搶道:“是我女人,犯了事想跑,你彆多管閒事。”
“哦,是你女人就可以肆意打罵了。”季罌轉頭問女人,“你是他女人麼?”
女人剛張開嘴,那頭的婦人急著插嘴進來,“連娃都不要了,你也配做娘。”
女人被打斷,季罌有些不耐煩了,“我在問她!”
“不是、我不是。”女人生怕和他們扯上關係,急得語無倫次,眼淚直流,“我是他們搶來的,他們關著我每天打我……我沒有孩子,我不是母親。他們把我關起來,不給我吃,讓我生,不停生。”
她說得不甚明白,季罌卻聽明白是怎麼回事,衝著紅玉姬咧嘴,“難怪這地方沒有女人。”
紅玉姬斜乜她一眼,自袖中掏出手絹。
季罌領會其意,笑了笑,“你這人麵冷心熱。”
她接過手絹給女人,問道:“還知道家在哪嗎?”
女人嗯了聲,抽抽噎噎拭完臉上駭人的血。
季罌暗暗撚訣,在她身上落下三日禁製,然後看著對麵蠢蠢欲動的人道:“彆怕他們,你一直往前跑,彆回頭,等到日落也就安全了,記住我說的話。”
女人雖然不明白,然而看到咬牙切齒恨不得生啖她肉的一幫人,隻能選擇相信。
她向兩人再三拜謝,捂著受傷的臉,頭也不敢回地向前跑。
見她們放走女人,男人們憤懣地大聲叫罵,拎著柴刀斧頭要追,長鞭已經掃落眼前,幾人血濺當場,頭顱滾落了一地。
腥濃血漿灑進草叢,濺了藏在裡麵的兩顆兔耳腦袋上,像烙好的餅,糊住了眼睛鼻子。
兩張一摸一樣的人臉可愛又天真,卻作出同樣亢奮表情,抱著薄而透的謊言狼吞虎咽。
吃得正酣,猛的一腳踹在屁股上,兩顆腦袋登時摔出了狗啃屎的姿勢。
還沒細品的謊言囫圇滾進肚子,噎得小妖像吹了氣,鼓起碩大的肚皮。
訛獸被大肚子徹底撂倒了,扶著肚皮哎呀哎呀滾在地上,半晌都爬不起來,聽得人的說話聲,兩顆腦袋方回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