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第5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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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行道迅速合上,三人回過神已經置身於鬼行道上,眼前黑咕隆咚的辨不清方向,唯有地上瑩瑩藍火無聲飄動,有的墜在腳下,有的飛在臉龐,延申到儘頭。

那邊到底有什麼,他們看不清楚,隻能屏氣凝神,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幾步,不知哪裡飄了一股來似有若無的香氛,越往前走氣味就跟著濃烈起來,和宮門上的熏香味道很像。

懷魚有些頭暈了,扶著頭囁嚅道:“公子,這香……”

話沒說完,三人便迷了意識,渾渾噩噩地跟著鬼火,來到一片擠滿人的地方。

門前擺著琉璃博山爐,爐裡吐著濃香,門洞裡掛滿了紅綢,站滿了賓客,還有樂伎吹打。

懷魚意識清醒,入目的是滿屋飄飛的紅綢,那紅綢紅得像滴血,映照著一張張雪白失色的臉,詭異得出奇。

“公子!”懷魚止不住發抖,縮在晏驍身後不敢睜眼。

晏驍安慰道:“彆怕,不會有事。”

“這就是那賣茶老丈說的婚宴?”索差問。

可立在上首的新郎並不見喜色,甚至滿麵愁緒,他每走過一處,便有人求著他。

“殿下,求求您放我等回家吧。”

“求您發發慈悲吧。”

無一例外,這裡的賓客都在求他開恩,求他放還他們。

新郎卻都隻是溫柔地重複著一句話,“再等等,新娘會來的。”

索差攔住一個哭啼不休的婦人,問她如何到了這裡。

婦人淚眼婆娑道:“我與夫家夜行迷了路,經過此地遇見他們,他們說家中有喜,與人同樂,邀我們赴宴,哪想從此就被困在了此處。”

晏驍問:“那他們抓了你之後有什麼舉動?”

婦人拭著眼淚搖頭,“那倒不曾,這裡的人都是夜間被邀來赴宴的,除了不能離開,並未對我們有彆的舉動。”

晏驍就不明白了,“那這樣做的意義是什麼?”

“那位殿下,也不過是可憐人。”婦人傷心難過之餘,也發自內心地可憐這位新郎。

索差:“這是什麼緣故?”

婦人道:“我隻知道他是鄰國太子,來迎娶孤竹國公主的途中慘遭橫禍,喪生在此。因心願未了,不肯離去,每至月圓陰盛,便會帶著儀仗前往王宮迎娶新娘,據說至今有百年之久了。”

難怪隻有新郎,沒有新娘。

這十年如一日的執念讓晏驍深感震撼,又激憤不已,“幾百年就做這一件事,害了一國安寧,還牽連這麼多無辜。”

他越想越氣,召出符旗來就要念咒,突然一陣地動山搖襲來,他一個踉蹌不穩,跌了符旗,散了法術。

結界裡山石崩落,地下裂變,受驚的凡人尖叫著四處逃竄,衝撞踩踏,隻管逃命,然而那些垮塌的石頭根本不長眼,紛紛砸在他們頭上,當場腦漿崩裂,鮮血飛濺。這場麵就是鬼魂也被驚嚇到,急忙掩護新郎撤離。

晏驍重新撿起符旗,又被湧出來的人撞到,懷魚被衝開了手,眼淚汪汪的哭喊著,“公子救救我。”

混亂的人群夾裹著她出去,晏驍急得不行,奮力往前湧動著去抓她,一個小孩被他踩到了腳,扯開嗓子大聲嚎啕,晏驍把孩子拎起來交到他父母手中,已經看不見懷魚的影子。

倒是索差擠了回來,扯住他要出去,“我們先到外麵再說。”

“要走你自己走。”晏驍氣不打一處來,偏要去找懷魚。

懷魚早就不知道被帶到了哪裡,到處都是漆黑的,那些人不管不顧地隻想逃命,把她推來搡去,無視她的死活。

她向來膽小怯懦,哭著縮進角落,惶亂無助地望著亂竄的人,一隻手突然伸過來將她從地上拽起,“跟我來。”

懷魚以為遇上了歹人,掙紮著摳抓他的手,一路到了有天光的地方,才看清男人的模樣,“是你……”

鬼行道外黑霧墜頂,緩緩壓逼而來,是鬼魂大量潰逃,引來了鬼族。

季罌和紅玉姬發現是結界塌陷所致,連忙撐開鬼行道,向裡麵喊話,不見回應。

鬼族就快逼近,鬼行道還不夠大,裡麵是什麼情況根本不清楚,季罌立時作法,助紅玉姬撐大了鬼行道。

裡麵總算傳出人聲嗚咽,隨之渾身帶著傷的人連滾帶爬地爬了出來。

到後麵鬼行道開始縮小,索差也跳了出來,但就他一人,不見另外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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