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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季罌不知道她的態度為何突然轉變。
聖女道:“姑娘的綠霞錦能避水火,難道就不想知道它的來曆?”
“不想知道。”
她身上的法寶名字就叫龍綃綠霞錦,腳趾頭想也知道是鮫人所織,必然和鮫人有莫大關係。
不過嘛,來都來了,聽一聽也無妨。
季罌改了主意,“你們放他走,我就跟你去。”
她指著典樂翊,典樂翊張口要拒絕,被她率先禁了言。
聖女猶豫了一瞬,點頭道:“可以。”
離心有多重要,從驚動整個鮫族就可見一斑。
她這麼爽快地就答應了,季罌反倒不信任,“取你的鮫綃一用。”
“好。”聖女也同意了,奉上一段鮫綃紗。
鮫綃紗落在季罌手中,輕薄如無物,她遞向典樂翊,“自己遮住眼睛。”
典樂翊沒接。
季罌泄氣地轉過身,踮腳幫他戴上。
一邊綁一邊說:“你不說話的時候挺招人喜歡的。不如我拔了你的舌頭,讓你做個安靜的美人。”
典樂翊私以為她在調戲自己,慣常蒼白的麵頰浮上可疑的紅暈。
麵紗不透光,他心中生疑,抓住季罌的手腕。
“好了。”
綁好鮫綃,季罌解了他的禁言,和他交代,“我給你準備了一匹快馬,它會馱著你去見你阿姊,但你要記住,馬不停下,你不能睜眼。”
其實她幫他拿到離心,已經沒有了關係,沒有必要再做到這種地步。
典樂翊不明白她為什麼還要幫助自己,但他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救阿姐,所以沒有過多糾結,隻是低頭問季罌,“你需要我為你做什麼?”
季罌搖頭,她僅僅是想擺脫他這個包袱,又不是要圖他的回報。
“不需要,我幫你就當是你背我出來的報答,接下來是福是禍,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典樂翊動了動唇,道一聲“好”。
季罌召出七字訣,地火在水中燃燒,紅蓮怒綻,燒出一座蓮形金器。
一隻龐大凶悍的花斑虎從中跳出,朝著眾人齜牙。
聖女是個有見識的,“陰陽鬼宗的鬼操之術。”
花斑虎不屑地瞥了她一眼,跪伏在季罌麵前,溫順地垂下腦袋。
“所言極是。”
季罌輕撫它的額頭,花斑虎變作一匹棗紅馬,將典樂翊馱在了背上。
“他日如果再見,你可以要求我為你做一件事。”典樂翊道。
沒聽到季罌的聲音,他側耳換道:“季罌?”
季罌道:“報恩這種話還是不要說了,趕緊走。”
棗紅馬馱著典樂翊遊出深海時,海麵上已經完全凝結,封鎖了所有出口。
水下漫起大片冰霧,那些冰層似乎還在往下凝結。
有妖將甩出一把劍,劍刃釘在冰層上紋絲不動。
“是銀粟的雪咒術。”聖女道。
這個名字一出,鮫人們變了臉色。
“你說的可是製造冰雪的妖魔?”季罌問。
聖女:“銀粟原是上界司雪的神官,後來墮神入魔。”
其實季罌不關心銀粟是何方神聖,是神也好,妖也好,和她都無關緊要,“等冰結到海底,你們水族全無活命之機。”
剛說完,冰結的速度突然慢了下來。
那片攝人骨髓的冷霧散開,尺厚的冰層上開始掉落破碎的冰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