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鬥道:“是申國、項國和秋驪的交界。”
季罌知道該往哪裡去了,和老人道了謝,把兜裡僅剩的山果放在田埂上。
“走了。”她踹了腳禍鬥,禍鬥撒腿跑到前麵去。
“女君不是真的要去桃山渡吧。”禍鬥啪嗒啪嗒邁著步子。
“去看看再說。”季罌胸腔釘著佛劍,碰撞時偶爾會發出金屬聲。
她叼著草根,沿著樹林小道走了半日,爬過小山包,往山下看,底下是一片水澤原野。
到了山麓時,禍鬥興奮道:“女君,前麵有人。”
季罌把手放在額前,眯了眯眼,果然看到水澤草地上有一匹三花馬,馬背上馱著的人穿著玄色鬥篷,遠遠瞧著,身形竟然有點像紅玉姬。
就在她遲疑的間隙,裙袂翻飛,三花馬馳到了眼前,玄色鬥篷下露出了紅玉姬那張冷豔的麵孔。
季罌抱著手,好整以暇道:“老遠看著像你,還真的是你。”
紅玉姬在馬上俯視著她,“獵龍師正在四處拿你,還敢在外麵招搖?”
季罌笑道:“不遠千裡跑來,當然是親自送人頭囉。”
紅玉姬頗是不能理解她的想法,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莫名其妙。”
季罌挽住韁繩,涎著臉皮道:“我要去一個地方,你載我一程唄。”
紅玉姬垂眸瞥她,幾乎要將她看穿時終於開了口,“上來。”
“好嘞。”季罌抓住她手臂翻上馬背。
紅玉姬瞟著地上的禍鬥,“你的狗呢?”
季罌:“它四肢健全,自己會跑,不用管。”
禍鬥:“……”
*
索差遮住引人注目的異族麵孔,每日和稚異幾位叔叔行走探聽消息,在羅邑國的王城潛伏了數月之久。
他聽到最多的消息是申國和項國因為諸多舊怨數次開戰,而其中之一就是三國邊界桃山渡,因為擁有豐富的鐵礦而成為三國必爭之地的桃山渡,卻在這年被三國同時拋棄。
隨後不久就出現了一件怪事,就是三國大量招納醫士,派去邊境。
稚異輾轉了幾處,還得到了另一個消息,滇南五毒不知什麼時候到的申國,和叛逃申國的晏太宰的部下趕去了桃山渡。
要知道,滇南五毒一門傳承幾百年,以毒治毒,化解妖魔之毒,醫術超脫,早已不是凡間醫士能比的。能讓他們出麵北上,又豈是尋常之事。
醫士和獵龍師都去了桃山渡,這兩件事聯係起來怎麼看都透著詭異。
索差也有這種錯覺,他輾轉難眠,坐在榻邊沉思,忽然間聽到了一個聲音。
“想不明白是嗎。”
是老頭的聲音,“人狠起來,比妖魔可怕多了。”
索差下意識摸索手邊的利器,手卻被什麼東西牢牢縛住了,怎麼都動彈不得。
隨之一片黑霧襲來,在他眼前凝聚成形,是一個童顏鶴發的老頭。
“魘魔。”索差認出他。
魘夢君捋著白眉道:“聽我的沒錯吧。”
索差不認為他的到來,隻是為了確認自己的指點是正確的,“你又想做什麼?”
“我就喜歡你這樣的聰明人。”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