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頭一回見麵的少女吳綠蕊,還真就氣鼓鼓地走出咖啡店,站到門口去了。
範連城這會兒正開心著,沒那閒心思去在意自己那位素未謀麵的“未婚妻”的妹妹。
反正自從聽說消息以來,他就從沒打算真正點頭同意,如果那位遠在國內的姑娘也不同意,對他來說自然更好,能避免許多預想中的麻煩。
雖說人在倫敦,許久沒回去,但源自於那位富豪父親的影響一直都在。
哪怕範連城已經刻意不去用他給的錢,但還是無法完全擺脫,畢竟是家裡的獨苗,旁人夢寐以求的家業,在範連城眼中更像是影響自己喜歡的生活的負擔,得到什麼的同時也失去許多,僅此而已。
從好友趙鱘嘴邊,拿起剛點燃的香煙,隨手丟進水池裡,範連城說道:“正在做生意呢,店裡不能抽煙,熱鬨都看過了,難不成還指望我請你吃飯?”
“你那點辛苦錢還是留著吧,要請也是我請才對。”
說話期間,趙鱘的視線,有意無意地從姓葛的年輕人身上掃過。
要說趙鱘今天過來,僅僅隻是為了看熱鬨,那也太小瞧他了,主要原因還是為了社交,認識一位巨有錢的礦二代,對他而言有益無害。
而吳綠蕊出門,跟她關係更好些的葛俊發卻沒跟著走。
留在店裡的目的也是出於社交,注意力主要集中在範連城身上,聽說店裡不能抽煙,還真就把從家帶來的九五之尊煙盒,塞回了口袋裡。
家裡用火車往外賣煤的葛大少,笑著來句:“連城,是金庸《連城訣》的那個連城吧,這名字起得真好,家裡可不就房子、商場、酒店連成城了,你爸剛在三裡屯附近拿了塊地,好像花了十二個億,這麼大手筆,就是我姑父也沒爭過他。”
範連城既沒看過金老爺子的《連城訣》,也沒聽說自家老子又拿地的事,極少去關心這些,隻有偶爾跟他通電話時候,才會偶爾聽到些。
固然有許多有錢得勢,從小被慣養的囂張跋扈的富二代,然而這群人其實隻是少數,更多人則是像家裡搞建築的趙鱘、家裡開律師事務所的紅三代李曉一樣,物質上享受沒錯,卻也得到了極好的教育,為人處事沒話說。
至於範連城,那就更不用說了,從小被送到倫敦生活、念書,完全將自己過成了普通學生的樣子,甚至還得為了生計而掙錢打黑工,每周工作時常可遠遠不止二十個小時,絲毫沒有富二代的劣習。
瞧姓葛的這位,似乎還算不錯,隻是透著些精明,範連城不介意多說幾句。
將一杯加冰的美式擺上吧台後,擦擦手搖頭道:“家裡的事我從不問,連你說的三裡屯在哪我都不清楚,早在我出生前他就忙著做生意,跟我的名字可沒關係。”
趙鱘插嘴,語氣懶散道:“肯定是當時滿腦子都是建造房子,所以才給你起了這麼個名字。我說真的,大老遠跑過來,彆晾著我們啊,請假一天,一起逛街吃飯去?”
範連城趕緊搖頭:“老板不放我走,我走了沒人照顧店裡生意,彆影響我賺生活費。”
“這很難?”
趙鱘是個喜歡玩的開朗性格,不僅愛玩,偏偏還喜歡拉著人陪自己一起玩,要不然會覺得沒意思。
因此這時掏口袋,從厚厚一疊紙鈔裡抽了兩張印有女王頭像的五十英鎊出來,走了幾步拍在名為巴頓的老店主麵前,問道:“你這店員今天放假,OK?”
怎麼可能不OK。
老頭聽不懂中文,以為趙鱘跟範連城有過節,用手指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老花鏡,貪婪道:“手上錢都給我,辭掉他都行!”
見鬼的情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