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看多負麵評論,心情不佳。
等葛俊發打來電話說吃飯,範連城二話沒說便答應,親自開車趕到約定地點。
離家大約三公裡路,普普通通的飯館,特色菜是驢肉火鍋。
飯館老板正在門口抽著煙,瞧見範連城看向自己,果斷指指樓上,告訴說是在六號包間。
肥龍造型擺在那,不用多猜也能知道,範連城跟前幾位開跑車過來的小夥子們是一路人。腰間係著白色圍裙的男老板,本想多嘴問問是什麼車,最終忍住沒開口,肯定不便宜就是了,估計又是成百上千頭驢。
覺得反正問到價格也買不起,不如少些煩惱。
連煙都沒敢散,怕檔次低了忍人不快,就隻是對著範連城露出個笑臉。
上了樓。
隔著門就聽見說話聲,進門發現張胖子也在,範連城對他打聲招呼,隨便搬張椅子坐下。
湯底就在圓桌中間,一半紅湯一半清湯。
大盤的帶皮驢肉瞧著比較可口,已經提前煮熟切片,香味撲鼻。
除此之外還有盤切片驢蛋,這東西範連城不用吃,趙鱘按耐不住先動筷子,從往日作風來看,是該多補補。
說到安排這場飯局的張胖子,他家裡在一座煉鋼廠占有股份,資產規模過十位數。
以前二字開頭,近期遇到牛市行情,估摸著賬麵身價已經能到三開頭,屬於最早富起來的那批人。
九十年代初全國第二輛法拉利,就是被他爸買下當禮物,送給了張胖子他媽。
在酒桌上聊起過這事。
據說當初有人搶著要買,就因為自家媳婦說好看,他老頭果斷掄椅子砸了車玻璃,事後順理成章買了下來,之後等新玻璃從歐洲運過來,足足等了半年時間才開上路,也是個牛人。
張胖子全名叫做張合道,範連城剛回國不久那會兒,去吳安韻的東郊會所喝酒,巧遇過他跟葛俊發等人,一起喝過幾杯酒。
性格挺健談,為人處事也不錯,平日裡範連城跟他私交不多,偶爾能在飯桌上撞見,也去葛俊發家打過麻將。
今天不知道怎麼了,瞧臉色比範連城的情緒還糟糕,見人到齊後率先乾掉一杯啤酒,一個勁地歎著氣。
客隨主便,範連城也倒啤酒喝了杯。
一桌酒菜花十多萬的應酬常有,開銷不過三四十的路邊炒飯也吃過兩回,朋友之間不需要講究太多,吃飯這種事主要還是看口味,驢肉火鍋在他看來就挺新奇,倒了小半盤帶皮驢肉放進紅湯裡,耐心等待煮熟。
葛俊發調低空調溫度後,語氣帶笑告訴範連城說:
“你多看看,這就是前車之鑒,張胖子他不是談了位女朋友嘛,相處不到三個月就開始談婚論嫁。
這家夥跟人談感情,對方家裡盯上他錢了,真敢開口,分明條件普通,張口就要八百八十八萬的彩禮,外加一套至少五百萬的彆墅,還要求必須買在女方家那邊,指明說要給女方弟弟以後住,彩禮錢也帶不回來,哪裡是嫁女兒,擺明了把張胖子當成提款機。”
俗話說勸和不勸分,這一套規矩在他們麵前可沒用,趙鱘被辣到了,趁機單獨舉杯要跟張胖子喝酒,語氣裡有種曆經百態的滄桑感,由衷道:
“是夜店裡沒人搭理你了,還是超跑它沒吸引力了,繼續浪下去日子多妙,哪有你這樣上趕著往墳地裡躺的道理,我剛學會刮胡子時候就明白不能動真感情,大兄弟你這算是掉坑裡了。”
“深坑呐,我以為會幫我說說話,瞧見她不吱聲,心已經寒了一半,後來發信息跟我說我又不是拿不出來,另一半也徹底寒了,這是錢的事?”
張胖子十分無奈,本來那麼愛吃的人,今晚胃口全無,一杯下肚又跟範連城喝起酒。
真不是錢的事。
可錢多了,很難摸清彆人究竟喜歡人,還是喜歡錢,這也是過來人常把門當戶對這個老詞,掛在嘴邊的起因之一。
範連城沒遭遇過,不過也知道這事有點不講究,夾了幾片肉放在碗裡涼,隨嘴提了句:“差不多就是十五六歲時候,趙鱘真的挺純情,當初喜歡其他學校拉拉隊一位白人姑娘,為了再見對方還專門苦練籃球,經常買東西往人家那送,還寫情書塞她儲物櫃裡。
死纏爛打好幾個月,最終談了幾天戀愛,我記得是五天還是六天來著?人家扭頭就甩了他,跟一位學板球的家夥在一起了......”
“夠了!打住!哥,我叫你哥行吧,喝酒!”
趙鱘坐不住了,要說浪子有軟肋,他的軟肋就在這,為了挽回些顏麵,主動說道:
“那是年輕不懂事,現在想想多庸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