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宓一個人靜靜地坐在醫院的長廊上,混亂的腦子裡開始冷靜下來。
應嶸現在人沒醒, 所以李宓沒辦法得知他是怎麼掉下去的。
但這不影響李宓去查。
她打電話把助理和陳魚叫過來, 隨後趴在監護室的門窗上看了一會兒應嶸。
他安安靜靜的躺著, 不知道還能不能醒過來。
陳魚和助理很快就到了,兩人都有一肚子的話想要安慰她。
反而是李宓先打斷了他們:“你倆守在這裡, 不要讓任何人探視, 如果有人非要探視, 你們直接報警。”
二人臉色嚴肅地點點頭,李宓又對應嶸助理道:“把這件事告訴應嶸經紀人,讓他安排人過來處理這件事,包括各種公關。”
“在經紀人來之前,醫院這邊你先負責。”
助理點頭:“那宓姐, 你呢?”
李宓:“我出去有事,應嶸醒了立刻打電話給我。”
這裡交給他們倆,李宓還是放心的, 而且應嶸經紀人是個非常有能力的人,坐飛機的話應該夜裡就到了。
李宓抱起在陳魚懷裡已經嚇傻了的小奶包。
他隱約知道應嶸出事了, 但沒見到李宓之前,一直不哭不鬨。
這會兒被李宓抱著, 豆大的淚珠往下落:“爸爸怎麼了?”
李宓不瞞他:“受傷了。”
小奶包哭的更傷心了:“會死嗎?”
李宓心裡難受:“不會。”
她抱著小奶包去了主治醫生那裡。
主治醫生以為她還是來問病情的:“觀察24小時, 醒來就可以進行後續治療。”
李宓:“我是應嶸的唯一親屬, 如果有其他任何人問起應嶸的病情來, 希望您能保密。”
主治醫生以為她是說記者的事:“當然, 保護病人隱私是我的職責。”
雖然應嶸出了意外, 但是節目不可能暫停錄製。
李宓把小奶包放到冠軍夫妻家:“應嶸工作室的人夜裡才到,我暫時顧不上他,你們幫我照看一下。”
李宓堅強的讓人刮目相看,她一個人有條不紊地安排著這些。
冠軍妻子抱著她:“你不要太辛苦。”
在應嶸經紀人來之前,李宓不能亂。
李宓:“去你家廚房喝點水。”
冠軍妻子立刻站起來:“我去給你倒。”
李宓拒絕:“不用,我自己來。”
她先一步進了廚房,然後關上門。冠軍妻子禮貌地站在外麵:“櫃子裡有杯子。”
李宓沒去倒水,她拉開廚房的抽屜,找到一把水果刀,然後彆在身後。
打開門,擦了擦嘴角的水:“我回去了。”
小奶包很聽話,李宓親親他:“媽媽晚上睡覺的時候來接你好不好。”
小奶包點點頭:“我會聽叔叔阿姨話的。”
李宓眼睛一酸,差點沒忍住。
她摸著伸手水果刀的刀柄,往自己家裡走。
大門沒鎖,李宓推門進去。
她在門口叫了兩聲李絮冉,沒人應。
直接把放在褲子裡的水果刀拿出來:“李絮冉。”
她先是去了她的臥室,沒有人。又去樓上,還是空無一人。
李宓想她會去哪裡。
外麵天已經黑下來,光線不是很好,李宓望著海邊。
去了一個地方。
上午李絮冉一個人在海邊釣魚,當時她說,她還想往西邊去釣魚。
李宓不怕李絮冉作妖,無論她是什麼妖魔鬼怪,她都不怕。
越往海邊去,風聲越大,海浪聲更清晰。
就著昏黃的燈影,她看到海邊坐著一個人。
李宓四處看了看,隻有她一個人。
走進後,她踢了一顆石子撞到了石頭上:“怎麼一個人坐在這兒?”
李絮冉偏頭看她:“你肯定不是來關心我的。”
李宓沒跟她廢話:“你是怎麼害應嶸掉下去的?”
李絮冉:“你懷疑我害他,可以去報警。”
李宓笑了笑,海風吹得她嘴唇有點乾:“有的事兒,警察不管。”
李絮冉:“我沒做,不是我。”
李宓:“那我們來說看。”
“下午你故意把防曬衣借給我,我穿潛水服下水時,你把休息棚裡的防曬衣拿走,我猜你是騙應嶸我掉下去了,正好應嶸又看到了我的防曬衣在下麵,所以想去救我,掉下去了。”
李絮冉:“證據呢?”
李宓見她依據嘴硬:“第一個證據,上午你不是去隔壁鄰居家,而是去了西海岸。你手上有擦傷,應該是提前踩過點了。第二個證據,我下午在西海岸看到你,你不是在釣魚,你是在拿著魚竿,把防曬衣挑到海裡飄走或者拿上來,銷毀證據。第三個,我找應嶸時,你問我應嶸是不是不見了。當時所有人都覺得應嶸是暫時離開,你卻問我他是不是不見了。”
“你為什麼要害他。”
李絮冉笑了笑,海風把她頭發吹起來:“你沒有證據,你要是有證據,早報警了。”
李宓拿出身後的水果刀。
輕輕地點在她的肚子上:“我一向推崇以暴製暴,特彆是對你這種陰險狡詐的女人。”
李絮冉穿的是雪紡裙,夜黑看不清楚,隻覺得肚皮有點涼。
她開始害怕了:“你想乾什麼?”
李宓:“告訴我,所有的都告訴我。你已經藏了太多秘密。”
李絮冉本來是留下來,看李宓崩潰,看應嶸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