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屆時出兵討伐北邊部族,那些文臣想必也不會再阻撓過甚。”
這次當今聖上能敢開口與北邊叛亂部族談和,多少也是受了些迂腐文臣的慫恿。
有些事,血腥武力更能震懾人心。
謝敘未出言反對。
喜嬤嬤從小帶大小殿下,哪能不知道這代表的深意,當即喜出望外。
安排起後麵的事:“小殿下,陸相爺剛就遣人過來了,三日後相爺在城北舉行圍獵,請您務必要前去。”
陸相爺曾是“芝蘭玉樹”的文武狀元,才華出眾,陸家女郎皆頗有學識,且會騎射。
此次陸家設的圍獵,陸家女郎皆會前去。
到時,小殿下能與陸三小姐好好見上一麵。
靜聽許久的景文抬頭,將軍果然並無反對。
與陸府結好,看樣子板上釘釘。
在場最高興的當屬喜嬤嬤,出門腳步都輕快許多。
***
入夜,門外東邊的林梢掛上一盞月,寂寂清輝灑在池水上。
林竹閣內笑語一片。
身披素白色錦衣的林姨娘正彎著眉眼,興致高昂地翻找騎射衣裝。
金繡流雲的紅颯錦衣被鋪放在美人榻上,
還有一把缺了一角的匕首。
握匕首的一端粗糙異常,磨損嚴重,可見匕首年頭頗久。
林姨娘訕笑一聲,拿過匕首便扔在一旁:“錯了,是這個。”
精美的玉嵌料石柄匕首呈現在眼前。
陸今溪眸光波動,視線從被隨意扔棄的破舊匕首上移過來。
接過價值不菲的精致器具,陸今溪素手撫過鋒利的刃。
末了,誇讚一句:“不錯。”
林姨娘讓人撿起舊匕首丟棄,隨即轉頭同陸今溪交談囑咐。
卻見陸今溪的視線停留在那舊物上,心裡不悅。
陸今溪攔下舊物,繼而解釋:“姨娘,替我將此送還將軍吧。”
林姨娘沉默,繼而開口道:“非是什麼重要之物,扔也便扔了。”
陸今溪堅持道:“畢竟是他的東西,送還回去吧。”
眼神堅定:“姨娘也不想我欠著謝將軍東西吧。”
非是貴重之物,可這種粗糙匕首對當時的謝敘而言,已是難得。
臉龐光潔白皙,眼眸帶著稚氣的小少年蹲坐在冷宮外的烈日下,小手認真地在石頭上打磨匕首。
“鶴言哥哥,替溪兒捉隻小兔子,唔,要那種耳朵長的。”
托腮紮著兩個小丸子的粉雕玉啄女娃在少年身旁撥弄著圓滾滾翻肚皮的小白狗。
磨刀刃的聲音隱在女娃念叨不休的纏人聲中。
似是被逼無奈,眼睫長密,眉清目秀的孩童唰的一下起身。
一言不發挽起手腕處陳舊的衣袖,聲線沉穩:“在哪?”
他們的過往並非皆不堪,瞧這不也有溫馨的時候麼。
後來他用匕首刺傷兔子的腿,兔子當晚就一命嗚呼。
她當時怎麼會覺得謝敘眼中是稚氣呢,明明就是殺氣。
沒過幾天,謝敘闖進當時的德妃宮中,刺傷在午睡中的德妃。
她這才知道謝敘生母是被德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