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年的父母一味忙於工作,那時候爺爺奶奶也不在這棟房子居住,顧阮白從小學就一個人睡覺,房子太大了,空落落的一說話還有回音。
她卷起涼席在客廳開燈開電視,睡不著,直到後半夜都睡不著。鄰居還投訴她電視放得太大聲。
等到長大了些,她學會一個人睡房間,也會用手電筒照亮黑暗,可能是經曆過黑夜,她也格外關照彆人。傅達海太調皮被趕出家門,顧阮白就經常收留他,混得比親姐弟還熟。
顧阮白從小就沒有安全感,必須抱著東西才能睡,回到老家的這兩天沒有熟悉的等身抱枕分外不習慣,已經失眠兩天了,現在她抱著丹恒的腰,死活不肯撒手。
尾巴纏繞上她往外拉了拉,都不敢用力硬拽。丹恒無奈之下,隻能脫了她的鞋子共同躺上床。
心跳依舊活躍得厲害,麵頰的熱氣還沒完全被風吹散乾淨,被當做大型玩具蹭蹭親親,他一個氣血方剛的大男人怎麼受得了,而且還聽到屋外傳來腳步聲,踱步了兩分鐘,最終停在門口。
樂意的聲音猶豫而帶著溫柔:“顧阮白,你回來了嗎?”
“唔……”懷裡的女生被吵到,擰眉扭動了一下,反手抓到了尾巴毛,隨手擼了一把,往懷裡埋。女生體溫比較高,不一會就把尾巴也捂熱了,想把尾巴拽開還得拔河。
耳朵熱熱的,分外覺得難為情,丹恒還盯著門口,卻也不擔心外麵的人會進來。顧阮白翻了個身,不小心壓著他的長發,疼得丹恒嘶嘶抽氣,再低頭看著她的睡顏,外頭的腳步聲也遠去。
“顧阮白,你到底因為什麼而喜歡我?”
睡著的人動了一下,她側臥著調整姿勢,更貼近丹恒的胸膛,衣口遮不住的皮膚被她呼吸燙得發紅,已經想到明天醒來語無倫次解釋的場景了。
既然已經挑明身份,丹恒也不想再隱瞞什麼,想等到顧阮白醒來就把話說開。
清晨,丹恒一直無法入睡,他打開門走出來,樓下是也沒怎麼睡的樂意,“你的房間是空的,跟她誰在一塊?”
就算是男女朋友也應該避嫌,而且他們還沒確定關係呢。
丹恒回答不上來,索性就不說話。
“你可彆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她不能夠知道。”
“嗯。”
顧阮白覺得自己做了一個漫長無比的夢,夢醒後發現自己一個人,心頭空落落的,她在被子上看到了一條長長的黑色頭發,比她的還要長。
忽而想到昨天的畫麵,丹恒筆直立於月色之下,一身龍尊衣裝,但神情落寞而寂寥,將與她的距離拉得很遠。
顧阮白突然跳下床跑下樓,大廳的樂意剛做好三明治,見她赤腳啪啪啪跑下來,教訓說:“怎麼不穿鞋?”
“丹恒呢?”
沒等樂意回答,顧阮白推開了房門,見一名白色襯衫青年坐在床頭發呆,跑過去撲倒他。
丹恒腰力驚人,沒有被她推到床上,而是扶住她的雙肩,“我沒有走,昨天也不是最後一次見麵。”
“我想摸摸你的尾巴。”
“額……”丹恒低頭露出難為情神色。
顧阮白問:“不可以嗎?”
“可以,隻不過現在不行。”
胸膛相貼,已染上對方的體溫。顧阮白還舍不得分開,而外頭還有個顯眼的電燈泡,她捧起丹恒的手貼著自己的臉,笑嘻嘻說:“嗯,那就說定了,你的尾巴要給我玩,隻能給我玩!”
訂好車票回城市,顧阮白還有點舍不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