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黑川凜挺高興他下意識說出口的“回家”,“之前有任務,我就沒提……在訓練場,你和愛爾蘭的那場擂台,你沒儘力吧?”
“啊?”安室透一愣,原本以為他當時在看景光的狙擊訓練,不會注意到這點小細節呢。
“先回去再說。”黑川凜卻沒繼續說下去。
安室透一路有些不安地回到安全屋,進了門,按照黑川凜的吩咐,把客廳的茶幾推到了牆角,留出一塊空地來。
“這是私人教學,就不去訓練場了,那邊會留影像。”黑川凜說著,脫了外套扔在沙發上。
“你的傷,沒事了嗎?”安室透看他一副想要親自上手的架勢,遲疑道。
“沒大事。”黑川凜隨意活動了一下手腳,勾了勾手指,“來,力量不需要用十分,用技巧。”
安室透終於確認了他並不是懷疑自己,而是單純的切磋指導,心底湧起來一絲興奮。
那天,黑川凜和琴酒的戰鬥結束得太快太無語,其實根本看不出來他的真實水平,如今有機會親自試一試,當然求之不得!
他繞著黑川凜轉了半圈,卻發現對方紋絲不動,隻能直接攻了上去——畢竟是切磋,總不能真光明正大地走到人家背後去偷襲吧。
黑川凜站在原地,隻是隨手招架他的攻勢。
若是真正生死拚鬥,他肯定無法這般輕描淡寫,可有言在先不用力量隻拚技巧,那很多招式都達不到原本的效果了。兩人都是以快打快的路子,手臂甚至帶起一片殘影,隻聽到密集的悶響,不到三分鐘的時間裡,就互相交換了百餘個回合。
安室透喘了口氣,略微退後了一步調整節奏。他是進攻方,花費的體力自然是大於防守方的。
然而,就在那一刻,一直沒移動過位置的黑川凜卻突然跟著往前跨了一步,重新將兩人之間的距離拉近到貼身,一隻手則是輕輕地搭上了他的小臂。
一瞬間,安室透仿佛渾身的細胞都在叫囂著“危險”,本能地往側後一個滑步,被搭住的右臂一翻,反扣他的手腕。
黑川凜一聲輕笑,就像是提前知道他的反應似的,縮手,讓他抓了個空,錯開後,再次貼住了他的手肘。
安室透一咬牙,一腳踢向他下盤。
黑川凜不閃不避,抬起右腿輕輕往他膝蓋處一撞——
明明力量不大,但安室透卻感覺到腿上一麻,失去了平衡,整個人往旁邊一歪。
趁著這一點破綻,黑川凜迅速抓著他的手腕往背後一折,用一個環抱的姿勢,將他整個人壓進柔軟的沙發裡。
安室透沒有掙紮——並不是一隻手被壓在後背和沙發之間動彈不得,他還有左手是自由的。不掙紮的原因是,他清楚地感覺到,被壓倒之前,自己右肩、手肘、右腕直到指關節,都被不大不小的力量點了一下。
“服了嗎?”黑川凜也不起來,就著壓在他身上的體位笑道。
安室透動了動嘴唇,吐出三個字:“卸骨手。”
“答對了。”黑川凜這才鬆手,順手把他扶起來。
“要不是你手下留情,我這條手臂應該已經廢了。”安室透揉了揉酸麻的右臂,歎了口氣。
“不必在意,因為你下次絕不會和我這麼打。”黑川凜輕鬆地笑笑,走過去打開酒櫃,拿出兩隻高腳杯,選了一瓶波本威士忌,倒在杯子裡拿回來,遞給他一杯。
安室透沒那麼弱,但是自由搏擊的力量很重要,單比技巧,他確實很占便宜。
“以後……”黑川凜端著酒杯,思索了一下,開口道,“和我搏鬥,記得拉開距離。半步之內,沒有人可以從我手裡討便宜。”
安室透一震,驚訝地看他。這……屬於黑川凜親口對他袒露了自己的特長?
“彆這麼看我,我隻是不想拿這套對付琴酒,組織的勞模要是罷工了,那一位會生氣的。”黑川凜聳了聳肩,“我可不想替琴酒乾活。”
安室透抿了一口酒,思索了一會兒,又遲疑道:“是……我用得不對?”
最後那幾招,他下意識地用了同樣的手法對敵,卻輸得更快更慘。
“你的卸骨手,發力方式不對,拿捏的位置也不準……是哪個半吊子這麼教你的?”黑川凜很不客氣地問道。
然而心裡他又有些疑惑。卸骨手這種陰毒狠辣的技巧,警察學校是不可能教的,原著也沒提過安室透會這個,究竟是真不會,還是原著的進度還沒提到?再想起五年後的那個安室透,在超市裡一招卸了小偷的胳膊,雖然是用踢的,但依舊是卸骨手的路子,隻是純熟度比現在高得多。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安室透撓了撓頭,有點為難,組織了一下語言才道,“以前,我被人排擠,經常是一個人打一群,弄得傷痕累累,後來有一次遇見一個人,幫我打發了那群人,又教了我這門技巧,說是……以寡敵眾特彆好用。之後我就沒見過那個人,都是自己琢磨著練的。”
黑川凜聞言,怔了怔,也拿不準他說的是不是小時候的事。原著裡對安室透童年的描寫,最濃墨重彩的一筆就是宮野一家,之後一直到警察學校篇開始,那中間的一段是空白的,誰也不知道他經曆過什麼。
“所以,我果然是練錯了嗎?”安室透歎了口氣。
“倒也不是太錯,稍微糾正一下就好了。”黑川凜想了想道,“我猜,教你的那個人,肯定沒有給你實際演練過卸骨手。”
“你怎麼知道?”安室透一愣。
“要是實際練過你就不會錯成這樣。”黑川凜說著,從外套口袋裡拿出手機發短信,“等等,我問問琴酒有沒有處理叛徒或者黑吃黑之類的任務。”
“啊?”安室透一頭霧水。
不是在說卸骨手嗎?怎麼突然就要去接任務了。
“啊什麼?你想讓我在誰身上試給你看?你還是我?”黑川凜沒好氣道。
“……”安室透啞然,隨即反應過來,這是……準備抓個倒黴鬼回來當練習素材?
他其實沒真正把這門技巧用在人身上過,但是也知道,卸骨手對人體造成的傷害和痛苦都非常強烈,特地用人來試驗是件很殘酷的事。
黑川凜提起來的語氣十分理所當然,顯然沒有當做什麼大事,充分表現出了組織成員不把人命當回事的冷漠。然而,他卻也沒有隨便找人去試,而是特地挑一個組織的叛徒或者犯罪分子——忽然間,他就想起來訓練場外,黑川凜說過的,有關於“底線”的話。
望著他專心打字的側臉,安室透有些迷惑了。
不傷及無辜,這是不是也是你的底線?
你真的是……純粹的惡嗎?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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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凜:哪個蠢貨教你的卸骨手?
現在的透: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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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的凜:好的,那個蠢貨就是我。
未來的透: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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