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入夜前,黑川凜和安室透終於回到了安全屋。
“明天又要去修車。”安室透心疼地看著馬自達上的劃痕。
“是你非要趕早上那班渡輪的。”黑川凜很無辜。
“明明是你睡過頭的,否則也不用這麼趕!”安室透瞪他。
“好好好,我的錯,不然也彆修了,我給你換輛新的?”黑川凜提議。
“你是錢多了燒手?”安室透忍不住提高了聲音。
“組織的,不花白不花。”黑川凜答道。
“好像說的也是。”安室透怔了怔,隨即欣然點頭。
說話間,兩人進了門,隨手開了客廳的燈——
“哇,你們兩個在這兒摸黑扮鬼嗎!”安室透怒道。
任誰好好的一開燈才發現沙發上不聲不響地坐著兩個人,都會被嚇到的好不好?
“差點變成鬼是真的。”諸星大一聲冷哼。
安室透先掃了一眼自家幼馴染。嗯,表麵看不出什麼嚴重的傷,精神氣色都還不錯。隨後冷眼看諸星大:“你要是真變成了鬼,我一定會記得一年兩祭給你燒紙的,不用謝。”
“那可給你省香燭錢了。”諸星大挑了挑眉。
“還有精神吵架,看起來任務完成得挺輕鬆?”黑川凜打斷了安室透沒出口的諷刺。
“哪裡輕鬆了?”綠川明抽了抽嘴角,“黑川先生,您看今天的新聞了嗎?”
“新聞?嗯……”黑川凜想了想才恍然道,“哦,是那個今天淩晨一架直升飛機在台場公園墜毀的新聞嗎?誰開的?”
“我。”綠川明答道。
“你不是會開直升機嗎?”黑川凜疑惑。
“然而對方拿著肩扛式對空導彈!”綠川明的笑容背後仿佛有黑色的百合花片片盛開。
安室透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默默地往黑川凜背後躲了躲。
幼馴染的笑容,好可怕!
“總之,沒逼得琴酒開魚鷹掃射東京,就還……不錯。”黑川凜卻仿佛絲毫感覺不到兩人身上的怨念。
“琴酒在?”諸星大驚訝道。
“我是送你們去考核,不是送你們去死,當然安排了保險措施。”黑川凜白了他們一眼,攬著安室透的肩膀往樓上走,“起太早了,沒睡醒,趕緊休息。”
“哈?8點起的早什麼早!”安室透怒道。
“你不看看幾點睡的。”黑川凜無語地瞥他:你當誰都是睡90分鐘就夠的打工皇帝呢?
“那是……”安室透有些心虛。
昨晚為了幼馴染,他一直拿著黑川凜的筆記本刷東京方麵的新聞,生怕看到“□□掃射東京某建築”的新聞頭條,天快亮了才睡,當然也吵得黑川凜一晚上沒睡好。
“……”綠川明看著他們的背影的目光像是能燒出兩個洞來。
你倆說清楚,昨晚到底做了什麼才會睡不夠!
“對了……”黑川凜在二樓樓梯口停下腳步,回頭說道,“你們的審訊考核,我會儘快安排的。綠川的考官是琴酒,諸星的考官是波本——沒意見吧?”
“!!!”綠川明和諸星大互望了一眼,同時在心裡罵了句娘。
沒意見……才怪!但是我們的意見有用嗎?有用嗎??有用嗎???
好的,沒用。
然後又忍不住笑了。
“沒意見哦。”一字一句,皮笑肉不笑地從牙縫裡蹦出來。
“很好。”黑川凜滿意地點點頭。
“你真的是……故意的吧?”一關上房門,安室透就忍不住吐槽。
“你不覺得,逗他們挺好玩的嗎?”黑川凜朝他眨眨眼睛。
“完全不覺得!”安室透朝他吼道。
“唔……”黑川凜摸了摸下巴,似乎在思考什麼。
“所以,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啊?”安室透無奈地歎了口氣。
“大概,就是讓綠川和諸星的關係再好一些。”黑川凜答道。
“哎?為什麼?”安室透茫然不解。
“你和綠川關係不錯,但是和諸星就太差了,我不強求你能對他態度好點。但是……你們是一個小組,不能有割裂感。”黑川凜難得認真地解釋,“何況,作為行動組,他們倆在一起的時候更多,更需要信任和默契。有什麼比共患難更容易培養生死之交呢?”
“這……”安室透啞然。
聽著是挺有道理的,可是,怎麼就有種把自家幼馴染送給諸星大了的錯覺……嗯嗯,一定是錯覺!
黑川凜也深深看了他一眼,還有一句話壓在心底沒說出口。
萬一……萬一有一天,劇情的力量太過強硬,那麼他希望,天台上當萊伊說出“我是fbi臥底赤井秀一”的時候,諸伏景光能多信任他一點,彆那麼著急找死。
當然,最重要的是,搭檔就要有搭檔的樣子,彆有事沒事覬覦彆人的搭檔!
安室透也沒想到,黑川凜說的“儘快”,竟然真的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