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帶你來這裡做什麼?”琴酒看著眼前的房子,眼底閃過一絲厭惡。
“出島設計事務所,沒錯了。”黑川凜滿意地點頭。
“這是宮野家的老宅,20多年前就借給了朋友。”琴酒提醒。
“我知道,不過組織居然沒滅口?”黑川凜問道。
“什麼都不知道的人,殺了打草驚蛇。”琴酒淡淡地答道,“組織又不是殺人狂。”
“這話從你嘴裡說出來總覺得有點驚悚。”黑川凜一聳肩,“琴酒,你回去吧,有事郵件聯係。”
琴酒隻看了他一眼,沒多說什麼,轉身離開。
黑川凜也沒上前敲門,隻是看了“出島設計事務所”的牌子好一會兒,轉身走了和琴酒相反的方向。
還太早了點,不著急。
記得這個地方以後是要發生案子的,等死人之後,事務所也會開不下去,到時候再把房子收到手裡會不引人注目。
想要完成係統的最終任務,APTX4869的解藥必不可缺。換句話說,宮野誌保必不可缺。但是任由劇情發展,等灰原哀出現的話,不僅太慢,而且變數太大。
沒了赤井秀一的關係,宮野明美還會死嗎?宮野誌保還想叛逃嗎?那個見鬼的藥,也不是百分之百能把人變小,萬一這次吃死了嗎?那就直接GAMEOVER。所以,最好的方法是,讓宮野誌保就在組織裡、在他眼皮子底下研究解藥。不但安全,而且各種原材料、研究資料應有儘有,進度肯定比原著快得多。
當然,這條路最致命的缺陷是,缺少一個實驗體。
必須把江戶川柯南帶到宮野誌保麵前才行。在醫生麵前遮掩病因的話,醫生也是束手無策的。
不過宮野誌保也就是個十幾歲的女孩子,吃軟不吃硬,還有個姐姐做軟肋。那種潛意識裡渴望站到陽光下的人,想要徹底收服並不難。唔,把她家的老房子當禮物送給她,小姑娘應該會高興的吧?
“站住!”猛然間,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喊聲。
黑川凜一愣,才剛一回頭,一拳頭就迎麵揍過來。
“混蛋!”拳頭後麵,是降穀零被怒火點燃的雙眸。
然而,就算是降穀零,黑川凜也不可能站在那兒任他打。偏頭閃過之後,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卸力,往後一折,又在他準備往後踢之前,先一步出腿,輕輕在他膝彎處敲了一下。
降穀零腳下一個踉蹌,就要往前栽去。
“小心。”黑川凜悠閒地伸手攬住他的腰把人抓回來。
就和那天在便利店裡一樣。
“放開我!”降穀零氣急地掙了掙。
“哦。”黑川凜乖乖放手,但迅速後退了幾步,免得他還想繼續打。
“Zero,你沒事吧?”諸伏景光愣了一下才跑過來。
他沒見過烏羽涼出手,隻是聽降穀零和鬆田陣平說過很厲害,但親眼見到才發現,這人居然能強到這個地步嗎?零在他手裡,居然像是小孩子和大人的差距。
當然,他不知道的是,其實黑川凜雖然強,也沒他想象中這麼誇張。隻是他對降穀零的出手方式套路甚至一些小習慣了如指掌,何況這是個比幾年後弱化了不少的零,應付起來當然更輕鬆。隻要不是降穀零,就算換伊達航上,也能多抵擋一會兒的。
“沒事。”降穀零揉了揉手腕,憤憤地瞪過去。
“又怎麼了?”黑川凜歎了口氣。
早知道會遇見降穀零,他今天就不該用烏羽涼的易容,警校有這麼閒嗎?讓學生跑到杯護町來玩。
“你還問怎麼了?”降穀零大步走過去,“一聲不吭就退學,連個招呼都不打,你到底、到底當我是什麼啊!”
黑川凜有些困惑地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反應,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了。
在警校的時候,他已經控製自己儘量不要涉入降穀零的生活,以免對未來產生太大的蝴蝶效應。隻是幫他上過幾次藥,偶爾晚飯後降穀零會到他的寢室裡坐坐聊一會兒,僅此而已。本以為,就算他離開了,降穀零也不過是惆悵一會兒就會拋諸腦後。
畢竟,零會在這裡結識一輩子的摯友,少一個烏羽涼根本無傷大雅。而且在未來的時候,他也從未提起過烏羽涼這個名字。
他以為,零早就不記得一個交往並不多的同期了呢。
還是說……便利店裡血腥的一幕讓他印象太深刻,起了反效果?那就麻煩了呢。
降穀零看著眼前人一臉“我不知道做錯了什麼”的表情,不禁一陣無力。
他在鬼塚教官哪裡了解到了一些有關烏羽涼的過去——戰亂區的生活,離彆本是常態。早上笑著出門的人,或許就再也不會回來。每一天都可能是最後一天,每一次見麵都可能是最後一麵。所以從不道彆,從不說“再見”,因為再見的希望仿佛風中之燭,一碰即滅。
然而,還是會不甘心啊。
“呃……如果是因為走的時候沒告訴你,那,對不起?”黑川凜嘗試理解他的想法。
“誰要聽你道歉啊!”降穀零咬牙切齒。想揍他一頓,但剛剛試過了,是真的打不過!
諸伏景光扶額:你不是要逼他道歉嗎?雖然打不過,但不用打人家已經道歉了嘛……
不過,他倒是更能理解降穀零的心情。
因為發色和膚色和日本人不同,降穀零從小就被彆的孩子排斥、欺負,一直獨來獨往,從來沒有朋友,直到遇到自己。
而除了自己這個幼馴染之外,烏羽涼是零交到的第二個朋友,在零心目中,可能比鬆田他們更重要。何況……比起打打鬨鬨各自都不成熟的其他幾人,會像是年長者一樣溫柔細心照顧他的烏羽涼,不知不覺就會讓零產生一種依賴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