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零(1 / 2)

安室透抬手,摸了摸冰涼的耳釘。

開關已經被他關上了,但耳垂上似乎還有些酥麻的錯覺。

“我沒想過監控你的行蹤,這個設備也沒有附帶這種功能。”黑川凜重複了一遍。

“那為什麼……”安室透不解。

“因為那裡麵是有芯片的,也有信號。”黑川凜歎了口氣,無奈道,“你忘了我是做什麼的了?強製破解,網絡追蹤……那是我自己的能力,和設備沒有關係。”

“……”安室透張了張口,一時無言以對。

“我也就是用過這麼一次,擔心你。”黑川凜的指腹輕輕摩挲著他的臉頰,停頓了一下,又有點委屈,“如果你介意,摘下來也可以。”

“說好的,隻要是安室透的身份,就一直戴著,我才不摘。”安室透“嘖”了一聲,輕輕彆過臉。

“那麼,你這兩天真的是‘安室透’嗎?”黑川凜問道。

安室透猛地一驚,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你說什麼?”

黑川凜平靜地和他對望,許久,終於還是先開口叫了一聲:“零。”

一瞬間,安室透的瞳孔都有些放大,腦中一片空白,心臟緊縮,似乎連呼吸都困難起來。等他反應過來,身體已經被黑川凜抱在懷裡,溫暖的手一下下撫著他的背脊,頭頂上傳來溫柔的聲音:“深呼吸,沒事的,放鬆,零。”

他的手指緊緊攥著黑川凜胸口的衣服,用的是幾乎要把布料撕破的力道,指關節泛著白,微微顫抖。

黑川凜用自己的掌心包裹住他的手,一根根鬆開他的手指,細密的吻落在眉心、鼻尖、最後是唇,卻沒有深入,隻是輕輕貼著,帶著安撫的力量。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安室透終於艱澀地說出一句話,聲音沙啞。

“比你想象得早。”黑川凜抱著他,低聲道,“沒事的,你可以多給我一點信任,我不會傷害你。”

“為什麼?”安室透隻問道。

“哪有這麼多為什麼。”黑川凜低低地悶笑,“因為我喜歡你,我愛你,隻要你開心,我願意把一切你想要的而我能給的東西都捧到你麵前。”

安室透抬起頭,紫灰色的眼瞳水光瀲灩,滿滿的無措和震驚。

“聽著,零。”黑川凜的手指插進他的頭發,一下下梳理著,任由金色的發絲從指縫間滑落,“我們都不是十五六歲初識情愛的少年了,沒有那麼多不知天高地厚。然而,我們終究比普通人厲害一點點。無非就是……你想要,而我能給,那我為什麼不給你呢?”

“哪有、哪有這麼簡單啊。”安室透喃喃說道。

“是你想複雜了。”黑川凜說道。

安室透緊繃的身體慢慢放鬆下來,聽著緊貼的胸膛下,隔著一層血肉傳來的有力心跳,忽的想起來一件事,脫口道:“蘇格蘭……”

“就算是幼馴染,你這麼惦記他的話,我也會吃醋的。”黑川凜打斷了他的話。

“你!”安室透被堵得說不出話來。

果然,他知道!知道降穀零,也知道諸伏景光。那麼,三年前……

“你騙我是不是?”安室透咬牙切齒,“說什麼把蘇格蘭派去警視廳做臥底……”

“是真的哦。”黑川凜很無辜,“我從來不騙你,這句是真的。”

“……”安室透氣急。

是,你不騙我,但是你故意誤導我往錯誤的方向去猜!

“我沒騙你,但是你騙我多少呢?連名字都是假的。”黑川凜挑了挑眉。

“…………”安室透頓時啞口無言。

他毫不愧疚使用蜂蜜陷阱騙人,可偏偏對黑川凜不是……用假身份和對方談真心的好像確實是自己……可那個混蛋不是什麼都知道嗎!

“我知道,和你騙我,有什麼關係。”黑川凜看出他的心思,閒閒地反駁。

“你、你!”安室透一口心火憋在胸腔裡無處發泄,目光觸及到他因為自己的拉扯而鬆散的領口,腦子一熱,低頭,一口咬了上去。

“嘶——”黑川凜倒抽一口涼氣。

疼疼疼……把貓惹急了啊。

隨即,感覺到皮膚上傳來滾燙的濕意。

“零?”黑川凜趕緊把人扶起來,手指抹過他的眼角,無奈,“怎麼哭了啊。”

“混蛋!”安室透抬手,用手背狠狠擦了一把眼睛,又罵了一句。

黑川凜又好氣又好笑,拉下他的手,抽了張紙巾給他擦眼淚,“彆用手揉眼睛。”

“你……流血了。”安室透終於平靜下來,眼神飄忽。

“你是覺得上回咬的印子太孤單了,所以咬個對稱的出來嗎?”黑川凜擦了擦鎖骨上的血。

幸好這次咬得不算重,隻是輕微破皮,擦掉了滲出來的血珠,看起來也沒什麼問題。

安室透靠過去,一言不發地把自己塞進他懷裡,心思千回百轉,複雜難言。

所以,是真的吧。

他是真的因為景光暴露才被牽連,還怕我愧疚才這麼輕描淡寫地帶過。兩年的人體實驗……這個傻子……

“沒關係,有我在。”黑川凜輕笑,“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就算出什麼問題,還有我兜底呢。彆怕。”

“你殺了組織在警視廳的臥底深田廣仁,是想保護我?”安室透問道。

“嗯,而且他出賣了蘇格蘭,不是嗎?”黑川凜應道。

安室透抿了抿唇,許久才低聲說了句“謝謝”。

“那……”黑川凜輕笑著問道,“以後,我能叫你零嗎?”

安室透撓了撓臉,有些尷尬,好一會兒才小聲說道,“沒人的時候。”

“比如……”黑川凜湊到他耳邊低語。

“混蛋!你腦子裡都在想什麼糟糕的東西啊!”安室透氣急。

黑川凜隻是微笑著看著他,吐出一個音:“Rei。”

安室透瞬間啞了,後知後覺感到雙頰滾燙的熱度,忍不住捂住臉一聲哀歎。

他從小就是一個人,後來的同期好友也是叫他“降穀”,景光叫的是“Zero”,會叫他“Rei”的,也就隻有眼前這個混蛋了。

也不是,還有一個……

《紅與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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