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一早,柯南是頂著個黑眼圈出來的。
然而，廚房裡冷冰冰的沒有一絲人氣,客廳裡也不見人影,隻有主臥房門關得緊緊的。
柯南一臉的生無可戀，拿了手機和零錢包，發了條短信給黑川凜,準備去書吧那邊吃早飯。
不過,這會兒的主臥室裡其實不像他想象的那樣春色無邊。
黑川凜靠在床頭敲電腦，用讀卡器讀取手機記憶卡裡的數據，降穀零裹著被子懶洋洋地抱著他的腰看屏幕。
記憶卡裡的數據並不多,都是組織安插在外麵的臥底名單,有各國政府機構，也有其他組織。深田廣仁的名字也在上麵,隻是已經變成了灰色。
“看完了沒有。”降穀零打了個哈欠。
黑川凜把文件拷貝到電腦，又將除了日本之外的資料一鍵刪除，粉碎到他自己都恢複不了的程度，這才拔下讀卡器,取出記憶卡還給他：“這個拿給公安就行了。”
“為什麼刪掉那部分？”降穀零臉上還帶著睡意，不想思考地問了一句。
“那和你的日本無關。”黑川凜摸了摸他的頭發,循循善誘，“你看，其他國家出點什麼問題和你有什麼關係，說不定還能利用臥底拿到點對日本有利的情報呢。借用一下組織的情報渠道也是合理利用資源。”
降穀零茫然了一瞬,還滿是漿糊的腦子反應比平時慢一拍，似乎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好一會兒，他才慢慢清醒過來，想了想,也沒了讓黑川凜再把資料添回去的心思。
日本公安為什麼要管彆的國家有沒有被臥底滲透。
黑川凜一笑，拿起手機，發了一條信息出去：【臥底是洛根·瓊斯。】
很快，回信亮起：【thankyou。——赤井】
“告訴他乾嘛。”降穀零扁扁嘴。
“畢竟是約定。”黑川凜把手機扔到一邊，又忍不住想嘲諷fbi。
找個臥底找了多少年還沒找到，真沒用。
降穀零爬起來，帶著一身印子走進浴室洗漱，就像是一抹幽魂。直到洗完臉，這才徹底清醒，找了件熨燙平整的白襯衫套上，然後是西服，領帶。
“要去警視廳，還是見委托人？”黑川凜問了一句。
平時的降穀零是不會穿正裝的。
“警視廳。”降穀零答道，“把記憶卡給理事官，裡麵牽涉到的人暫時還不能動——臥底一出事，組織就會知道記憶卡並沒有被銷毀。”
“你可以把組織替換成朗姆。”黑川凜糾正。
“是，boss？”降穀零回頭對他一挑眉。
黑川凜一聲低笑，走到他背後，一手攬腰，一手勾起襯衫下擺，偏偏動作還放得極慢。
降穀零看著穿衣鏡裡自己臉上的紅暈，忍不住一巴掌拍開他的手，沒好氣道，“黑川凜，你適可而止一點！”
“嗨嗨。”黑川凜沒什麼誠意地應了一聲，按著他的肩膀讓他轉過身來，隨即動手幫他扣上腰帶，打好領帶。
降穀零照著鏡子調整了一下領帶結的高度，滿意地點點頭：“手藝不錯。”
黑川凜身上還是睡袍，目光略過他那一身合體的西裝，也不禁感慨，果然長得好看穿什麼都好看，雖然看零穿正裝的機會不多，但是西服什麼的，還是再定製幾身吧。不用多久就是辛德勒公司“繭”的發布會了。
柯南來到書吧的時候，宮野明美還沒開門，他也不想麻煩小蘭，就去毛利偵探事務所樓下的波洛咖啡廳吃早飯。
今天小梓不在，隻有天海晴一個人，照例給了他一小杯冰咖啡。
吃完早飯，就發現對麵的書吧已經翻成了“營業中”。
“奈美姐姐。”柯南喊了一聲，推門進去。
這些日子下來，宮野明美用“上野奈美”的身份生活平穩，他也開始漸漸習慣了叫這個名字，以免露出破綻。
然而，一進門，才發現書吧裡已經有了客人。
“喲，江戶川君，早。”正在玻璃窗邊看書的茶發少女抬起頭來，慢悠悠地打了個招呼。
“……”柯南差點被嗆著，幾步跑過去，壓低了聲音，“你怎麼來了？”
“我是逛街發現這裡環境不錯，所以偶爾會來坐坐。”宮野誌保在書裡夾上書簽，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檸檬水，似笑非笑地看他，“順便給你送兩顆新的解藥，根據你上次在倫敦服藥的效果後修改了一些成分。”
“謝謝。”柯南接過小小的藥盒收好。
“不過，最好過些日子再用。”宮野誌保警告道，“解藥會產生抗性，服藥時間間隔越久越好，早點給你是備用的。而且你應該明白，工藤新一不能出現在人前，服藥之前你要做好打算，彆連累身邊的人。”
“我知道。”柯南點頭，又忍不住問道，“不過，你就這麼過來和明美小姐見麵，不會被組織發現嗎？”
“日本威士忌不管這些。”宮野誌保淡然道，“我另外也有喜歡的店，偶爾會去坐一坐，隻要來得不太勤，不會引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