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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對段婉的質問,段大富沉默了良久,他實在想不出拿什麼話來搪塞過去,他沒劉玉芬沒理攪三分的跋扈,同樣也說不出能說服人的大道理。
沉默是段大富唯一的武器,來對抗他無法解決、不想解決的事。
房間陷入無人般的寂靜一段時間後,段大富開始坐立不安,扭來扭去,屁股像長了釘子。
段婉歎了口氣,主動提出解決方案:“以後上學的學費和書本費我自己來負責。”
“自己負責?你怎麼負責?”段大富終於能開口說話了。
“你彆管了,總之以後學校的費用我不用家裡出,這樣行了吧?”
段大富對段婉要自己負責學費的事生出疑慮,她還是個孩子怎麼賺錢?
可他沒有多問,也懶得多想。總之,他們的談話總算有了一個結果,可以給劉玉芬一個交代了。
“自己掙學費?”聽到段大富和段婉談過後的結論,劉雲芬忍不住大呼小叫起來。“她小屁孩一個,以為錢是大風刮來的,那麼容易賺的!”
段大富沒吱聲,全神貫注地盯著電視節目。
“我問你話呢!”劉玉芬踢了段大富小腿肚一腳。
段大富皺皺眉,一臉的不耐煩,“你管她呢!”頭都沒向劉玉芬這邊歪一下,眼睛繼續盯著電視機:“總之不用我們出學費了,她掙不到錢,自己就會退學了。”
劉玉芬眼睛滴溜溜地轉來轉去,覺得段大富說得有道理。
段婉說不要學雜費的,這樣每年她就可以省下幾十塊錢,不用再給姑娘添錢,心裡就是舒坦。
劉玉芬像是撿到了什麼大寶貝,嘴咧到後耳根地笑著,“也是,讓死丫頭碰碰壁。現在段婉是越來越像你了。死犟死犟的,本事不大脾氣倒不小,一點都不讓人省心。”
家裡的好事向來都和劉玉芬沾邊,壞事卻都怪在段大富頭上。
段大富聽著這些話心裡極其不自在,他雖是一家之主,但在家裡一點威信和地位都沒有!
心裡不痛快歸不痛快,但段大富也沒敢接劉玉芬的話茬,繼續裝作專心致誌地看電視。
他娶回來的老婆他最了解,招惹了劉玉芬,陳芝麻爛穀子的往事能和他叨叨一整宿,又哭又鬨的,他煩死了這樣的絮叨。
多年相處的經驗,讓段大富明白沉默是金,所以家裡的大事小事,他都懶得插手管。
第二天上學,段婉就收到薑智明的一小包零錢,剩下的八盤磁帶已經全部“銷售”出去,速度之快,讓段婉都不敢想象。
她的判斷是正確的,同學們都很捧班長的場,幾個這次沒買到的同學,已經預約了下次購買的數量。
薑智明得意地晃蕩著二郎腿,等著段婉數清錢數。
合計五十四塊,按照數量,多了六元錢。
“那六元是我的那盤。”還沒等段婉開口問,薑智明已經給了她解釋。
“班長,說好的磁帶是送你的!”段婉有些不好意思,已經臨時漲了價錢,怎麼好再收薑智明的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