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四也想出來表態,表示自個兒跟老娘一條心。
可他還沒結婚呢,隻能撓著頭道,“以後我有了崽子,也聽娘的不吃飯也讓崽子去上學。”
薑遠東就笑話他,“你一個過媳婦兒都沒有,哪來的崽子?”
薑四就臉紅了,“做夢夢見的。”
沈荷:“.......”
這個蠢憨憨!
薑四的話,惹的一大屋子的家人都哈哈大笑。
就許春秀一個人尷尬地想找個地方鑽進去。
她不由得暗惱,覺得婆婆年紀大了腦子昏頭了,家裡的女娃以後都是要出嫁的,一個女娃讀啥書啊?
還不如省下錢來給她的蛋娃兒和肚子裡的小兒子存著呢。
這會兒,許春秀完全沒想過,她肚子裡懷的也有可能是個小閨女。
倒是吳鳳曉得家婆居然開口讓家裡的女娃去上學,回屋欣喜的抱著兩個閨女哭了一場。
她是高興的。
以前她也探過家婆的口風,想她和孩子爹這輩子,一個背朝黃土乾活,一個風裡雨裡,受傷流血的在部隊拚前程,為的是什麼?
不就是為了家裡日子好過些,兩個閨女能上學讀書,將來考出去吃上公家飯,不用走父母的老路?
可婆婆聽出了她話裡的意思,馬上板起臉來,訓斥她是個敗家婆娘,不安分,兩個丫頭片子
讀什麼書,還不如好好乾活,長大了找個好人家嫁了。
現在好了,家婆病了一場,真的看開了,許多事都開明不少。
真好,以後她要好好孝敬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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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們滿麵春風從老薑家出了門,許春秀一臉的小家子氣,家裡人除了沈荷花都出門送,就她縮頭縮腦的,在門口躲著。
幾個年輕老師就暗自嘀咕,說老薑家一家子看著都爽朗大氣的,怎麼就娶了這麼個不上麵的兒媳婦?
老校長聽了,就嚴肅教育幾個老師。
訓的老師們麵紅耳赤的,再也不敢說話了。
老校長帶著幾個老師在村子裡開起了動員大會。
沈荷就關上屋門,扒拉她的小金庫。
說是小金庫,那也是人家原主沈老太留下來的。
既然她占了沈老太的身子,就得當個合格的大家長。
彆人家她管不著,老薑家的孩子有一個算一個,不管家裡有沒有條件都要送到學校去讀書。
在大溪村這個小山溝溝,再也沒有比沈荷這個穿越而來的老太太,更懂得讀書對於一個人一生起到的重要性了。
尤其是這個年代,貧苦農家出來的孩子,要想走出大山,走出落後的山溝溝,隻有讀書這一條路。
讀書就要花錢,雖然老薑家條件不錯,但架不住孩子也多啊。
孩子多,花錢也多。
這不,沈荷就扒拉起小金庫來了。
還真彆說,沈老太這些年省下來的錢兒可真不少。
藏錢的小藤筐子裡,一疊疊的零碎鈔票,壓的平平整整,沈荷數了數總共三百六十五塊零八毛,就是毛票也鋪的平整,除此還有好些糧油布票,一對用綠綢布珍藏著的翡翠手鐲,這對手鐲水頭很好,是老薑家上頭傳下來的傳家寶。
沈荷上輩子見慣了好東西,這對手鐲不算頂級翡翠,但也算不錯了,放在後代也能賣上幾百萬。
不過,她可是知道的,家裡的幾個兒媳婦可是有人盯著這對鐲子呢。
都是窮鬨的。
老校長帶著老師們在村裡開完動員大會,正好朱公社書記下鄉,看到幼時的老師,激動得不行,乾脆跟老師一起挨家挨戶家訪。
走訪到薑大福家的時候。
說話漏風的沈柳正在家裡扯著孫女罵,“你個死丫頭片子,反了你了!上學的都是傻子,你也想跟著變成書呆子,大傻子啊!”
“你見村裡那個戴眼鏡的老頭兒了沒,對,就是那個小學的校長他就是個最大的傻子,薑家老頭也是傻子!啥!公社書記也有文化?
有文化有個屁用,他爹倒是有文化,解放前過的還不如咱們村裡的地主婆呢!他也是個傻子!”
沈柳正罵罵咧咧,突然聽到大門口有動靜,一抬頭就看見了黑成包公臉的公社書記。
“………”
沈柳老臉一僵,完,完犢子了。
作者有話要說:沈柳:沒有人比我更倒黴了,懂王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