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son,乖孩子，媽媽最近會很忙,你就待在家裡不要出去，好嗎？”
“我知道了，媽媽。”
看著凱瑟琳離開，Jason收拾好東西準備繼續昨天的行程。
親人的離去似乎對這個小小的家庭並沒有產生任何影響。
他們依舊在早晨醒來，忙碌地又無趣地過完這一天。
凱瑟琳依舊穿著她最好的衣服出去。
Jason也是照舊去找食物和能換錢的東西。
威利斯的離開仿佛已經成了冬風中的一縷，再不能在他們心裡留下任何印象。
“今天你準備去哪兒？”傑森問道。
他跟在男孩身邊,用自己可以加熱的身體為他取暖。
“昨天那地方肯定不能去了。”Jason攏了攏衣袖，他今天穿的是昨天找到的大衣，比平時暖和多了,當然，外麵仍舊套了一件舊外套，他可不敢保證這件好外套會不會被其他人搶走。“我們今天就在這附近轉轉吧。”
“了解。”傑森說道。
他看著Jason，不禁回想起自己以前也是這樣嗎？將一切都隱藏進心裡,不管是痛苦還是其他什麼。
“我們今天先從教堂那裡出發，每天早晨教堂都會發放免費的食物,隻不過數量有限，我們現在去還有份。”Jason邊走邊說。“然後我們再可以去西邊的那幾條街轉轉,那邊站街女紅燈區還有賭.場這些比較多，如果你足夠幸運，你可以找到幾枚被客人遺忘的硬幣。東邊的街道就不要去了,那邊有小孩幫……”
“小孩幫？”傑森啞然失笑。
小時候不覺得這個名字怎麼樣，現在聽來實在是太好笑了。
“是的。”Jason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就是常在那邊待著的流浪小孩們自發聚集起來組成的幫派，他們人多，雖然都隻是孩子，但也不是一般人能對付的,還是不要招惹他們。在這之後，我們還可以去幫老傑克打零工，幫他修一些小東西，他會用一點食物來作為交換……”
老傑克？
又是記憶中的一個熟悉名字。
傑森記得他是一位白胡子老爺爺，長的很麵善，對其他人也很善良，經常會幫助一些吃不起飯的孩子，讓他們用勞動來換得食物。甚至在寒冷的冬天留宿快被凍死的孩子們，讓他們有一個相對溫暖的地方睡覺。
比如傑森自己，就經常受到他的照顧。
他在哥譚街角開著一家小小的修理店，那家店什麼都修，老式唱片、鐘表、甚至自行車，傑森幫他工作的時候還修過汽車的輪胎。
也許是善良的人自然有主的庇佑吧，老傑克的店開了很多年也沒被搶劫過。而且那家店生意也不怎麼好，逼仄又破敗，卻能一直開著。
老傑克是什麼時候去世的呢？傑森一時沒能回憶起來。
好像知道自己被布魯斯收養之後，那位可敬的老頭兒還活著，後來，傑森就沒怎麼去看過他了。
“……至於下午，或許你不信，下午我可找到了一個好活。”
“什麼？”
Jason左右看看，大概是在確定周圍沒人，然後他湊近到傑森的耳邊——當然，因為傑森沒耳朵，索性他就對著傑森的腦袋低聲說道。
“一個劇場要來這兒挑選小演員，越多越好，誰都能去。”說完，Jason還得意地笑起來。“要不是之前我在街上聽到了一耳朵，就要錯過這個好消息了。”
“想想吧，隻要往那裡一站，什麼都不用做，就能拿五美元！”Jason做出個誇張的表情。“老天，你知道這是個多好的機會嗎！”
“聽上去確實很不錯。”傑森說。
小演員？他之前有做過這個嗎？傑森仔細想了想卻還是沒想起來。
算了，大概是有的吧。
“不過你確定你這個樣子彆人會收你？”傑森指指他身上的破舊衣服。
“你懂什麼，”Jason翻了個白眼。“人家既然要招演員，自然會為你準備服裝的。”
“好吧。”傑森聳聳肩。
兩人邊聊天邊走，很快就來到了教堂。
明明天還沒亮，永遠籠罩在哥譚上空的那層厚厚的烏雲還沒透出一點光亮，教堂門口就擠滿了人。
很顯然，這些都是來領免費的食物的。
“Oh，該死的，我們還是來晚了。”Jason鬱悶地捂住臉。
“快來，先排隊吧，也許還有我們的份呢。”傑森向他招招手。
“唔，好吧。”Jason咽了咽口水。
因為他已經問道湯和麵包的香味了。
“靠在我身上吧。”
傑森蹲下來，這樣男孩剛好可以把他當作一個扶手，站著不會太累。
“這樣你不會累麼？”Jason問。
“該怎麼說呢？”傑森低頭看看自己加起來一共還不到五厘米高的腿和腳。“蹲不蹲的其實影響不太大。”
“噗——”
“排好隊！排好隊！”
教堂裡出來了人，他們搬出兩大桶湯和麵包，擺在教堂門口的兩邊。
一左一右，活像教堂的守門神。
很快，門前的人就自發地排好了隊。
“噢，不。”Jason哭喪著臉看著前麵長長的隊伍。“我想我們還是走吧，輪不到我們的。”
“那你不吃早飯了？”
Jason摸摸自己的肚皮。“還行，能撐到中午回去，待會兒去喝點水就夠了。”
“這當然不行。”傑森摸摸下巴。
唔，這麼長的隊伍該怎麼辦呢？
傑森將手伸進口袋裡，又開始掏掏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