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九溪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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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冷的屋內隻有高處的房簷旁開了一扇半圓形小窗,窗的大小不足三歲孩童穿過。

橘色的陽光經掐絲玻璃折射後變成了兩道陰慘慘的冷光,直直地照在屋子正中擺放的青花魚紋大缸中,水麵閃閃一片。

一眼望去,屋內擺滿了大量珍寶。

仕女宮燈、小號土陶俑、青銅羊首香爐在進屋正麵對處,旁邊的博古架上擺著匈奴金冠、花鳥紋銀香囊、金絲善冠……

“這、這些都是前朝的文物,怎會出現在這裡!”蕭榮驚訝,瞬間汗流浹背。

“假的。”沈醉淡定回道,“將所有文物帶走,繼續找玉佩。”

他自小在宮中長大,這些東西是真是假他心中還是有一杆秤的,更何況細看之下光澤黯淡、做工略顯粗糙。

這要是分辨不出真假,他絕對就是瞎了。

看來這人明麵上搞當鋪生意,實則是在做製贗倒賣啊。

“也不知道這人是怎麼想的,天天與這些物件打交道,難道不知這都是些陪葬品嗎?簡直活脫脫像給自己布置了一個陵寢。”

“是啊,我現在光是看著都覺得脊背發涼。”將士們抱怨著。

沈醉也捉摸不透張三的心理,每晚在這樣的布置中就寢,說的輕是重口味,說的重就是對皇帝之位的意圖不軌。

但說來也奇怪,若要仿製贗品至少得見過真品吧,這些物件可絕非普通人輕易可以見到的,那他又是通過什麼途徑仿看真品的呢?

大半天後,從房中搜出的大小贗品文物已達二百餘件,但那玉佩仍是不見蹤影。

“王爺,這青花大缸好像被固定在地上,該怎麼處理?”

沈醉的思緒被打斷,循聲去看。

房中基本都已被搬空,除了那張紅木大床和明顯老舊掉漆的博古架外,就隻剩那隻青花魚紋大缸還留在原地,顯得格外突兀。

他走上前,伸手向上提了提,大缸果然紋絲未動,平靜的水麵也未受一絲影響。

就在他思考著該如何處置時,一名將士路過被門檻絆到,腳下不穩,懷中抱著的一罐黃金珠一斜,一顆牛首金珠正巧掉入缸中。

金珠直直沉入缸底,隨著“咕嚕”一聲,從缸底鼓出一個碩大的氣泡,而後一道細微的“哢噠”聲被沈醉聽見。

他閃出一個念頭。

“屬下愚笨。”那將士惶恐,忙擼起袖子欲將金珠撈出。

“等等。”沈醉攔住他,“差幾個人將博古架與床也搬開。”

幾人按照吩咐去搬動那兩個大件。

“王爺,這床也被固定在地上了,搬不開。”

“王爺,博古架下有一扇暗門!”

果然。

博古架被搬開後,地麵上沒有灰塵積聚,赫然出現一道鐵皮暗門。暗門一拉便開,現出一條密道。

看來這青花魚紋缸中可能存在重力感應機關,一定的重量加進去後便可自動打開暗門。

沈醉派蕭榮領兵留在此處,自己則帶著一隊人馬走入密道。

一進入密道,一股黴味與劣質漆味混雜的味道撲鼻而來,在場眾人皆以手掩鼻。

密道不長,曲曲折折行了幾十步,便現出一片開闊場地。

借著油燈,可以看到大量青銅羊首香爐的半成品被丟棄在一邊等待上漆,還有幾個一模一樣的、已經做好的成品隨意堆放在地上。

但最令沈醉注意的還是正中大桌上端端正正擺放著的一隻琉璃蟠龍小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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