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奉額上,頃刻間,便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梁河的承影劍在周奉麵前也同樣激烈的震動著,周奉發覺,他越靠近承影劍,這股壓迫感就來得越發強烈。
就在二人僵持的時候,曲眠找準了時機,霜花劍在手,欲從背後偷襲梁河,但梁河卻沒有轉過身,右手食指和中指二指並立於胸前,念動仙法,“萬象承影!”
無數承影虛劍在他周圍浮現,梁河又一次露出了勝券在握的表情。
曲眠的霜花劍法,根本就撼動不了他分毫,毫無意外,曲眠,又一次被這承影劍意震至煉劍爐的爐邊花紋上。
這一次,曲眠的背後,也也流出了一片鮮血。
當梁河催動承影劍的時候,周奉覺得自己承受的壓迫感加了數十倍,就好像有外來的東西在操控他的雙腿一樣。
“嗬,曲楓,既然你殺了梁祈,那麼便要忍受承影劍的反噬,含光承影雙劍一體,如果一方的主人死了,那麼,隻要承影劍一催動,就會將含光劍主人受到的痛苦,加倍還給讓含光劍喪命的敵人。”
周奉隻覺得自己的膝蓋上有千斤重石,壓迫著他的大腿,讓他跪下。
他撐著問天劍,抵抗著梁河的承影劍氣。
梁河和梁祈乃是一母同胞,可是他們從出生開始,便無法相見。
因為他們的劍法互為相克,隻要彼此靠近,就會非常痛苦,甚至,會造成一方的死亡。
所以,兄弟二人,出生的那一刻,便被分離,隻能以書信傳言,從未親眼見過對方,即使皇宮內有對方的畫像,但彼此間都覺得對方離自己很是遙遠。
自誕生之日起,二人便會搶奪對方的氣運,哥哥梁祈在母體內,便是被削弱的一方。
因而其母生產的時候,梁河的生命力便比梁祈強盛許多,雖然有含光劍為輔,可梁祈日日夜夜都要忍受承影劍意在他體內的侵蝕,他實在是太累了!
就讓他身為梁國的大皇子,為弟弟做最後一件事情吧,如此,他便也可以安心的走了。
他早便存了死誌,所以在最後一刻,當曲楓的問天劍逼近他的胸膛的時候,他也放棄了掙紮。
梁河提著承影劍,越來越靠近周奉,隻見梁河沉下臉色,音色顫抖地對他說道。
“曲楓,你知道我有多羨慕你和曲眠嗎?你們可以一齊上山修習仙術,一齊玩鬨,可是我和皇兄梁祈,一母同胞,出生之日起,我門便未曾見過對方,直到他死去的最後一刻,我都未曾看見過他的神情!”
看來,這梁河也不是完全無情,至少,對於自己的親兄弟,還是有至深親情的。
“可是你!居然殺了他!所以,我也要你!感受失去親人的痛苦!”
梁河的聲音裡,有憤怒,有激動,有顫抖,承影劍氣在他的控製下,也越發恢宏。
周奉也不得不被迫跪下,因為此刻,他的一舉一動,都被承影劍控製著。
含光劍的主人隕落,承影劍便會吸收含光劍的劍意,此刻的承影劍氣,光影交錯,迸發出的力量,比起周奉和梁祈一戰的時候,還要更強!
承影劍意,有操控對手身軀的能力,看著此刻極具痛苦的曲楓,梁河視線移向在身後盤攀爬起來,欲要用霜花劍繼續攻擊他的曲眠。
流雲踏仙步再起,梁河將曲眠帶至他和曲楓的中間,真正的好戲才剛剛開始。
他要一一撕碎曲眠的自尊,還有讓曲楓感受到自己的無能,以報喪兄之痛!
梁河又一次掐上曲眠的脖子,未肯鬆手,周奉的意識,用力地掙紮著承影劍的控製,但依舊徒勞無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