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對於七弟的不喜,陳安自然也是不置可否的。
陳安繼續對他問道,“七弟,你知道,什麼樣的人,適合坐那皇位嗎?”
二人此刻,依舊抓著屬於對方各自的劍,互相打向對方,但口舌之爭,卻依舊不減。
“我自然不知道什麼樣的人,適合做那皇位,但我知道,陳堪不配,死去的皇子也不配,而至於你我,自然便是,成王敗寇,誰贏,這皇位就是誰的!”
雖然陳棄已經放下了對皇位的執念,但他自然也不想讓六哥陳安的氣勢超過自己,他當然要逞逞這口舌之爭。
“心和,神靜,辨是,明非。”陳棄再一次揮著陳安的鎮安劍斬向了陳安,但周奉也知曉,以陳安的仙術,他手中之劍,自然不可能如此輕易的擊敗陳安。
“但是,七弟,你卻沒有,雖然你手握安神之劍,但並不能有效的發揮鎮安劍的力量。”
陳棄隻是覺得六哥此言好笑至極,對陳安說道,“我用的是妖力,況且,這鎮安劍,本來就是你的配器,我自然不可能將這鎮安劍的力量發揮完全,六哥,你是在與我說笑嗎?”
“不過,就算如此,我也能以自身強悍的妖力,催動你的鎮安劍。”
“這四點,我有沒有,又與你何乾,六哥?難道,你就有了?”
聽著六哥陳安如此說道,周奉也是轉念笑道,“我本以為,六哥,不是在乎這名譽之人,沒想到,六哥竟然找這樣的借口,看來,是六哥想坐這皇位?才如此自賣自誇。”
既然陳安攔著他坐上這個皇位,他自然也得找機會譏諷譏諷一下他的六哥。
畢竟,這麼久了,他還真沒見過,陳安吃癟的模樣,不知道六哥聽見他這話,會作何反應。
聽見七弟此話,陳安也是愣神了一會兒,但很快,又恢複了那副平靜的臉色。
“七弟,有了妖氣的力量扶持,說話的底氣,倒是比從前,強了許多。”
周奉也不想再和陳安浪費口舌,“好了,少廢話,六哥,你既不想讓我坐這皇位,你也不坐,你究竟想要乾什麼?”
周奉手中的鎮安劍又一次發力,其上的妖氣,也纏上了陳安的身軀,將陳安的整個身軀給捆綁住。
“自然,是想要七弟你,明白這八字的含義...”陳安拿著斷塵劍,也是模仿著周奉之前那殺氣四溢的劍法,沒有停歇的攻向了陳棄。
不知不覺之間,陳棄也漸漸開始模仿陳安此前的劍法。
柔韌,無鋒,卻蘊含著巨大力量的劍術,握劍的手,竟也開始緩慢地移動,那鎮安劍的每一招,雖緩但卻不遲。
每每陳安的殺氣一劍斬下來的時候,周奉握著手中的鎮安劍,卻總是能精準無誤地接下那布滿殺機的一劍。
在用妖氣運轉鎮安劍的時候,周奉的內心之中,竟然有一種祥和寧靜的感覺。
本來催動妖丹運轉妖力的本源之力,是憤怒、怨恨、不甘,也在悄然之間,慢慢改變。
那肅殺之氣的妖力,陳棄發覺,也變得和此前的尤為不同。
本來一讓人靠近就害怕的妖氣,也不再詭譎陰森,在周奉不斷運轉鎮安劍的時候,悄然更迭。
體內的妖丹之氣,也開始反哺他自身的經脈,讓他長達二十年,被糟蹋損壞的經脈,逐漸恢複。
那原隻擁有損壞的妖丹之力,竟然,也可以用來反哺主人。
周奉自然也察覺到了他體內妖丹的變化,陳安望著周奉手上凸顯出來的經脈變化,自然也知道發生了什麼。
“心和,神靜,不僅不會傷了自身,還能幫扶自己,坐這皇位之人,應當是予人玫瑰,手有餘香,不是嗎?”
在這鎮安劍的影響之下,陳棄心中的憤怒與怨恨,也不斷地在減少,甚至開始反思此前的所作所為。
但父皇已死,其他皇子也已經被他用妖力所斬殺,自然是不可能重新複活的。
其實,當所痛恨之人,已經消亡,陳棄心中之恨,便也已經削減一半。
他隻是一時之間,失去了方向,不知道自己該去往何方,才將這主意打向了這皇宮中的高位。
陳安的身影也突然在他眼前消散,隻是,六哥竟化作了一縷氣息,進入了這鎮安劍內。
“如今,你已明白,皇位之意,這皇位,便能坐得,大陳帝國的子民,便交予你了。”
陳安笑了,“我本就是這鎮安劍靈,鎮安劍,也本來就是定國一劍,七弟,如此,這皇位,我們也算是平分了?”
說罷,陳安的身影便消失了,這鎮安劍也自動的回歸到了大陳劍爐的中心。
陳棄久久不能忘懷此言,他已放下執念,不再想要這皇位,而是想要離開皇宮。
如今鎮安劍靈之言,便宛如枷鎖,將他鎖在這大陳帝國的皇宮殿內,無處逃離。
整個大陳皇室,便隻剩他一人了,鎮安劍息告訴他,他再也無法離開這皇宮。
他隻能永遠的留在這裡,度過餘生,在他的往後餘生裡,贖他的虐殺之罪。
“好...好...你還真是我的好六哥啊!”周奉哈哈大笑,他也是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向了那名為枷鎖的皇位之座。